同樣深受怪老頭迫害的許亦立刻表示舉雙手讚成,並且表示一定會好好挖這個牆角。這般又說了幾句,顧子笙才把電話給掛了。
撒著軟綿綿的拖鞋,顧子笙一路咯吱咯吱地從樓上下來,走到一樓廚房,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仰視著正在做飯的齊止。她看了好一會兒,不由得感歎:“感覺全世界都會做飯,就我一個人不會,可能,我天生就是享受的命吧。”顧子笙厚顏無恥道。
齊止停下手中正在翻動的鏟子,看向顧子笙,如同搖著尾巴的小狗般心悅誠服道:“哥哥說得對。”
顧子笙絲毫不懷疑無論她怎麼吹――彩虹是黑的花是臭的屁是香的――齊止都會笑著點點頭,說:“對,哥哥說得對。”
唉,這年頭哪兒找這麼貼心的小天使啊。
煎好的雞蛋吐司麵包上,齊止用粗火腿拿尖刀小心翼翼地刻出了個笑臉,放在顧子笙的麵包上。顧子笙看著那把普普通通的餐刀看得出神,她的異樣吸引了齊止的注意。齊止把一盤炸得酥脆的小魚幹放在桌子上,這盤魚是顧子笙昨晚跳下水池後的戰績。他問:“哥哥,你怎麼了?是我做的不好吃嗎?不好吃我現在就去處理掉……”
他作勢就要端走,顧子笙趕緊攔住齊止,說:“不是不是,你做得挺好的,你用腳做得都比我好,我要不喜歡那就是不要臉。是我,我看見這把刀忽然想起來我的小蝴蝶在言疏那裏,改天得拿回來。”“小蝴蝶?”對於這個稱呼,齊止感到很陌生。
顧子笙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一把蝴蝶刀啦,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但這是我最好的朋友送給我的,這麼些年沒有離身過。”
“過幾天我替哥哥去拿!”齊止毫不猶豫道。
別了吧,言疏那個脾氣豈能讓遊隼的頭頭大搖大擺地出現在他眼前,估計還沒摸進門就GG了。顧子笙本來想說還是自己去算了,結果看看齊止這小表情,再回憶一下病嬌妹妹說過的話,顧子笙隻好默許。顧子笙沒說話就算是答應了,齊止很高興,他不僅僅高興哥哥不用去見言疏,更高興哥哥的信任。他一下子抱住正在往嘴裏塞小魚幹的顧子笙,腦袋在顧子笙的頭頂蹭了蹭:“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嘿嘿,好說好說……”顧子笙咬著小魚幹含混不清地笑著道。
然而此時此刻A市的顧宅中,紀玲坐在梳妝鏡前,洗去妝容拆開發型,換上顧安澄事先給她備下的衣服。鏡子裏的女人瞬間蒼老了十歲,她撫摸著手腕上一根翡翠玉鐲,貪戀地端詳片刻,正要摘下,忽然短信提示音穿來。她拿起手機一看,短信上顯示:一分鍾內出門,車在北門向左第六棵樹下。
紀玲趕緊摘下翡翠玉鐲,抓起放在桌子上裝著工具的手包,迅速離開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