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裏幹渴難忍,正巧桌子上有一杯水,在理智和本能之間,顧子笙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言疏還沒有來得及阻止,顧子笙就仰頭將裏頭的水喝一氣頭下去。他抿了抿唇,最終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每次在顧子笙麵前,他就好像從來沒有潔癖的樣子。
“嗝~”顧子笙打了個嗝,滿足地擦了擦嘴上殘留的水漬,自己的精神氣就像是一塊幹涸的海綿因為這水又重新生機勃勃。她轉頭看見言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眉頭一皺發現事情並不簡單。她晃了晃手裏的玻璃杯:“水裏麵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隻是一杯水。”言疏回道。“難道這個杯子另有玄機?”顧子笙拿起玻璃杯貼在眼前仔細觀察,企圖找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言疏把玻璃杯從顧子笙手裏拿回來,放在桌子上,杯麵上的紋理在餘暉下折射出別樣的光彩。他道:“這是我的杯子。”“哎呀,我還以為多大事兒呢。我知道這是你的啊,房子是你的,桌子是你的,燈是你的,天花板地板是你的,咱倆屁股底下的沙發是你的,連我也是你的。反正我這輩子得緊緊抱住你的大腿,下半生既然生活在一起,還分什麼你的我的?”顧子笙如釋重負地張開手臂躺在沙發的後墊上。
在顧子笙說到“連我也是你的”的時候,言疏不自覺地紅了耳垂,心湖就像是有一隻飛燕點水劃過,泛起淺淺漣漪。這種奇怪的感覺讓他手指微蜷,欲蓋彌彰地低頭繼續看他的書。眼前的一列列一行行,不似剛才在他腦海中清晰易解――不管他如何聚精會神,一行字也讀不下來。
顧子笙並沒有注意到言疏神情的變化,靠在後墊上不安分地扭了扭,邊扭嘴裏邊叨叨:“言疏,我以前是不是來過你家,也這麼躺過你家的沙發啊。這感覺,好熟悉……我肯定來過,沒來過這沙發我也肯定靠過。”
是,來過,也靠過。
那時的顧子笙比現在囂張跋扈許多,無論何時何地她的囂張氣焰總能燎起別人的怒火,別人中也包含了言疏。言疏在看著書,眼前不受控製地浮現那天顧子笙充斥戲謔和輕佻的眼眸。
柔軟的觸感隨之重現,言疏下意識地探出兩指按在自己的薄唇上,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