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命理難說(1 / 2)

病染沉屙,人心難測,命理難說,帷幄迷局刻。誰能堪破,執著

宿命流火。赤血灼熱,覓前途未果,舊事蹉跎,落筆著墨色。

——題記

禾菱歌流離到空穀山時,正是風動煙雲破時,她的眼前的迷霧被風撥開。清風吹動,難辨方向。突然之間,一道銀光挑亮了汙濁天氣。

那清冷的劍光,就那麼直直的對著禾菱歌刺了過來,劍隨心頭魔,他怕是入魔了。雖然沒辦法避開,可是禾菱歌也不能任由別人刺中她。她本想側身讓過,此時卻有一個悅耳動聽的聲音喊到:

“劍仙!勿要傷及無辜!”禾菱歌聞聲看去,一個女子站在那裏,白衣黑裳,風華獨特,一雙秋水般的招子,直看的人是失魂落魄,仿佛能蕩漾進心裏。

禾菱歌處的環境,正是雁過聽雪落,月夜起風波之地。那時辰,是夕陽落盡後,星辰爍清輝時。

“而今天下亂,無處躲災禍。恍如昨日山河又變色,命不由我,命途多舛者,劫數難逃。你留她性命,如何自保?”那個被稱為劍仙的他是個男子,紅衣烈烈。

禾菱歌抬頭看去,那男子有好看的眉眼。原本應該是溫潤如玉的,卻因為眉心兩點朱砂痣而增添了十分妖冶的感覺。禾菱歌看著那男子,心裏仿佛有驚雷滾過一般。

好熟悉!卻是誰呢?禾菱歌百思不得其解,想多了還會頭痛。索性什麼都不想了,她能看得出那女子是身染沉屙的多愁多病身。

“縱然身難久,病沉屙,天下諸人,我能救一人是一人。空穀幽蘭,空穀山可是我的地盤。別逼我動手,屆時生機斷絕,也要魚死網破。”女子麵色潮紅,用力的咳嗽了幾下。

禾菱歌敏銳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大概是女子吐血了。她說空穀幽蘭,這裏既然是空穀山,那麼女子定然是幽蘭了。這八苦玲瓏局唯一的好處,就是能提前知道所到之處是什麼地方。

“好!你倔強!那我便看你,能保她多久!”劍仙看了看女子,轉身就走。禾菱歌透過他的情緒波動,似乎看到了他們過往的一些片段,他們糾葛了,已有好幾世——

第一世,劍仙成為劍仙之前,是將軍。

“你這是來做什麼!”劍仙驚訝的看著站在門外不肯進院的幽蘭。她一言不發,舉起定情信物六合霜玉磬就砸到劍仙身上,他一偏身,玉磬落到了門檻上,裂成了兩片。

而他,因為想阻止她,手臂也被玉磬的碎片劃破了皮。

“氏幽蘭,稱蒙前左將軍伯伯錯愛,與我家指腹為婚有了婚約,而我,也因為誤會,與劍仙結緣生情,今日,特來求劍仙成全我的慧劍,退了我們的婚約,斷了此情絲。也免得你我苦苦因愛煎熬。”

六合霜玉磬,原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夢中忽聞敲玉磬,請君何不仔細聽?二十多年功與業,全憑此聲定輸贏。因為這一首詩,他的父母定情,可是他與她的愛情卻碎了玉磬。

第二世,劍仙是人,幽蘭是仙。

菩提樹下,那日的幽蘭要與劍仙,做最後一舞的告別。

劍仙很慌張:“蘭兒,你要做什麼?”他突然間覺得有些驚慌。葉離歌突然要跳舞給他看,這像一個不好的兆頭。

他知道,她用盡了所有的精力,記如果她在跳舞,那想要進入輪回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君子,還記得嗎?前世你為我傾盡了千樽雪,鑄成了我的雪梅舞。今生,我在為你跳一支百寶蓮,也算酬謝你對我的交心之情了。”

幽蘭折了一籃蓮花,回眸一笑,柔柔嫋嫋。她安撫的拍拍他的的手臂,叫他好放心。那一夜,可真是連回憶裏都要美醒啊。

劍仙覺得,幽蘭的最後一舞百寶蓮,真當的起傾城動天下呢。翩翩恍若淩波仙,纖纖似神落入凡;她的舞動中的樣子,就像盈盈風中的荷瓣。

舒廣袖,歌清婉。月光如銀,碎浪尖。如果那夜的菩提之外,還有另外路過的人,定會認為自己誤入了瑤池仙女的住所吧。

第三世,其實不是第三世而是他們一切過往的開始。劍仙是月神雲君,幽蘭是蓮花妖修成的小仙子。

那是一個亂雲遮月的夜晚,雲君一如既往的躲在他的寒雲殿、至於他在裏麵做什麼,水蓮是不敢進入也不敢問的。

若不是聽見他低沉的痛苦呻吟聲,大概她是不會管他的。

可是偏偏她又耳尖的聽見了,不得不冒著被雲君責罵的危險、進入寒雲殿內部查看情況。她是擔心他的安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