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別秦生季由赴天鎮(1 / 2)

季由看了眼秦生,秦生問那人:“有幾個人跟著呢?”

“咱們有兩個人跟著,隻是現在天光剛亮,路上少有行人,又剛下過雪,不敢跟的太緊。”

“他們這個時候離開,不外兩條路線,第一,往北回瓦剌,第二,往東進北京。我估摸那漢子身負毒傷,雖然經我用丹藥調治,若要行動如常也得一個半月,所以回瓦剌的可能性更大。但自古兵不厭詐,也不能不防他們取道河北進北京或轉去別的地方。”

說到這裏,季由沉思片刻,對秦生道:“吩咐咱們山西河北管事的,加派人手,三裏路一換班,上天入地給我盯緊了。那漢子有傷在身,即便有照夜獅子,也不能如平時那樣趕路。就是周崇義這裏也需留人看著。”

我即刻飛鴿傳信給河北、北京的管事的,讓他們馬上準備,再派人通知太原,讓他們的人趕往正定官道,和咱們跟著的人回合。”

季由點頭:“此事重大,我奉旨要去天鎮,此事隻有你親自居中調度我才放心。”

“好,送走你,我便快馬跟上他們,你的話,上天入地也要將此事查清。”秦生答道。

此時天已大亮,季由推開窗格,雪後初霽,掌櫃和夥計正在院子裏掃雪,一抬頭見季由站在窗前,掌櫃趕忙唱了個肥諾,又對季由笑道:“公子今天要退房子吧,看這光景往大同的路晌午也就通了。”

季由道:“可不是嗎,聽說已下了文告,下午既可通行。

”忽覺得那掌櫃子目光閃爍,笑容頗為曖昧,心裏一動,問道:“掌櫃子,昨天那位女客人住的院子和咱山西的院子大為不同,怎麼你一處開店,卻做出兩樣房子?”

“公子不知道,後邊這院子原不是小店的,是昨受傷的那位大爺自己置辦的,因他常常出門在外,便記掛在小店名下,就為了能常替他打掃拾掇的。這位爺為人大方,為這個每月也舍二兩銀子給小店。”掌櫃笑答。

“這位爺雖看著粗粗壯壯,內裏卻也風雅,”季由拿著腔韻道:“小樓,亭台,水榭,把江南的景致搬到這裏,是何等風雅的事。”

那掌櫃子往季由床下更近兩步,以掌括嘴,略壓低聲音道:“這院子也不是這位爺蓋的,聽說是從一個財主手裏買的,財主是南人,兒子不成器,一味的花柳煙街裏扔銀子,欠了好些個債,隻好把這處院子抵賣,這才到了這位爺手裏。”

“原來是這樣,我看他院子裏一個池塘,如今被雪蓋著,若天氣暖和起來,難道還真有水不成?”

“豈止有水,還種著好幾把荷花,一到八月,開的紅火的很呢。”

“可是北方幹旱少雨,這附近又少有河流,這池子的水從哪來呢,難道年年看老天的臉色,今年雨多,池子就有水,明年少雨,池子就幹涸麼?”

“說來也怪,”那掌櫃子道:“離這不到十裏路的上坪,常能打出溫泉水,我們雖然靠的不遠,卻隻有兩口旱井,水麵離井沿總有一丈還多,倒是這後院,每逢解凍,總有水從地下嘩嘩冒出來。”

秦生進屋,聽見季由和掌櫃子一個樓上一個樓下的閑聊,也不打擾,靜靜侍立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