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老夫老妻了,也不必如此了,不害臊。”
廣平公主紅著臉,看了王生一眼之後說道:“我要是再不去收拾東西,恐怕便要她們等我了。”
王生看著廣平公主的背影,輕輕的吐了一口濁氣。
不為天下,也要為關心他的人。
這雒陽的棋局,他廣元侯王生可不甘做一個棋子。
他要做棋手,而且是要做那個最終勝利的棋手!
很快,廣平公主張氏她們便沿著密道離開雒陽了。
而王生終於是可以將心放回去了。
至於廣平公主她們去的地方,那肯定是絕對安全的。
北邙山中的莊園,要找都挺費事的,更不用說其中有護衛保護了。
解決了家室的安全之後,王生便靜靜的等著局勢的發展了。
具體來說,是等待琅琊王氏王衍對他下手。
想來,應該是很快的了。
.......
司隸校尉劉訥的速度很快,幾乎隻花了一個晚上,便將雒陽的守備控製下來了,甚至將從宮中出來的洛陽令扣押了。
各門緊閉,雒陽瞬間進入戒嚴的狀態。
然而,即便如此,從宮中出來的信使,還是離開了雒陽,朝著各個方向散播而去了。
他們手中,都拿有宮裏麵的詔書。
而他們會引來的,則是千軍萬馬!
被軟禁在司徒府中的文武百官也召集了家奴入洛,一時間,雒陽之中人潮洶湧。
清晨。
現在還很早,但是天已經是大亮了。
王生是被管事的敲門聲給吵醒的。
他匆匆起身,衣服穿戴整齊之後開了房門。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居然如此著急?”
管事一臉歉意的說道:“侯爺,小的自知有罪,然而宮裏有人要見你,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是陛下身邊人。”
陛下身邊人?
王生愣了一下。
“是何人?”
“大內官。”
大內官?
王生倒是愣住了,大內官現在不待在皇帝身邊,來他廣元侯府作甚?
“在待客廳中了?”
廣元侯府管事輕輕點頭。
“已經是在待客廳中了。”
“好。”
王生朝著待客廳的方向去了。
果然見到了一身便裝的大內官。
說是便裝,其實也是錦衣了。
“大內官,陛下現今病重,你怎麼有空到我侯府中來?”
大內官見到王生來了,眼睛止不住的往下掉。
“君侯,你快救救陛下,救救陛下啊!”
大內官哭訴著朝著王生撲來。
王生隻得是扶住大內官的肩膀。
“何至於此,宮中的事情,難道艱難到這種程度了嗎?再怎麼說,陛下也是太後親生兒子,而東海王也是宗王,他有那個膽子來害陛下?”
大內官抹著眼淚說道:“陛下病危,太後卻隻是向我要傳國玉璽,根本沒有過問陛下的病情,她說是陛下的親生母親,然而謝太後與陛下相處的時候並不長,陛下之前是被長秋宮的那位皇後養育的。”
謝太後在惠帝時期隻是才人,她的兒子,也就是現在的皇帝司馬遹是過繼給了當時的皇後賈南風的。
謝太後與皇帝司馬遹見麵的時間,確實是不長,如此看來,關係不密切,倒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如今王衍在宮外鼓動大臣,太後與東海王心中害怕,便不敢再拖下去了,想要快一些讓事情定下來,這才讓我出宮去向王衍頒布詔書,讓王衍入宮,並且遣散司徒府的文武百官,他的意圖,一來是為了讓我離開陛下身邊,二來是要害了我。”
王生看了一眼大內官,大內官現在還活著,證明東海王的第二個目的肯定是沒達到的了。
“你現在還活著,難道王衍入宮了?”
“琅琊王氏狼子野心,王衍更是對陛下心中怨恨,王敦王導王澄三人身死,王衍估計是恨死了陛下了,如此怎麼會入宮?我知道去司徒府宣讀詔書乃是必死的,所以我讓我手下親信去了,他替我一死。”
大內官身邊畢竟還是有可用之人的,為他擋了這波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