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趙煙樹放下粥碗,抬頭看向顏真婉,有些疑惑她突然的提問,“奴家也是······”
“是因為這是目前我們最後所能做的事情了嗎?”顏真婉輕聲打斷趙煙樹的回話,接著說道,“所以娘子才會這般急切的以身犯險?”
“不全是這樣的原因。”趙煙樹搖了搖頭,說道,“一開始的時候,奴家確實不知道去那兒之後會是怎麼樣的情形,隻是想著先看看是如何的情況再做打算。而且,奴家去之前又做過喬裝,若非自己現身人前,是很難被人看出破綻的。”
“這樣嗎?”顏真婉笑了笑,低聲道,“娘子足智多謀,奴確是相信的,隻是想著,娘子為了公子如此以身犯險,若是出了什麼事,奴家怕是難以給公子交代。”
“阿婉言重了。”趙煙樹停了會兒,又道,“這些事吾也牽涉其中,現在七公子既然已經身陷囹圄,想來奴家也是不能獨善其身的。”
“不管怎麼說。”顏真婉道,“娘子為公子所做之事,奴家還是感激不盡。天色已晚,就不叨擾娘子歇息了,奴家告辭!”
顏真婉收拾了桌上碗筷,微躬身告辭之後緩步出了門去。
趙煙樹若有所思的看著很快消失在屏風處的身影,半響終是一聲輕歎,寒冬的夜裏複又一片漆黑冷寂。
雙層堡內,一座看起來很是清幽雅靜又不失氣派的院落裏,雙層堡堡主殷森端坐於客堂中的圈椅上,麵色深沉,很是有些不甘之意。一個氣度不凡的女子立於殷森麵前,淺笑著抱歉道:
“殷堡主,實在對不住,妾身在來之前就已經清楚了這件事情的其中一些因果,而貴堡曾和羅錦門有著的牽連也已經知曉一二,故而在大審之前王老實在有些不方便和殷堡主你見麵,王老吩咐妾身道 ,這次江寧之行有勞貴堡招待,實在感激不盡,待這一切事情結束之後再當麵感謝殷堡主你。”
殷森並沒有說話,這時一個女使端著茶水走過來,殷森接過,卻隻放在鼻端嗅了一嗅又放回一邊的高幾上,幾不可察的緩了麵色朗笑道:
“娘子說的是,是老夫考慮不周,既然是如此老夫就告辭了,還請娘子和王老安心住下,如若看得起我雙層堡,以後就別客氣的說那些感激之言了,告辭!”
女子忙跟著把他一路送出院子,才又轉身回來,一路走到後院一間房屋門前。微躬身低頭喚道:
“王老。”
“那殷森走了?”
“是的。”
“可是笑著走的?”
“笑在麵上。”
屋子裏的聲音似是歎了口氣,卻又無端端的讓人生出些冷意來,“都說這個雙層堡地位不低、架子不小,現在看來確實如此。”
“王老將如何打算?”
“既然來了,就安心下來吧,這次的事情弄得明白一些,別讓人當了猴耍也不知曉。”
“妾身明白。”
出了院門,聽見那女子把門在身後關上的聲響,殷森冷哼一聲,終是不岔,眼裏也帶出些陰森來。
左右隨性之人一路上小心謹慎,大氣也不敢出聲,一直到自己房門前,才有那膽大的低聲道:“堡主,那什麼王通也太不識抬舉了,竟然······”
“蠢東西,滾下去!”
“是······是是!”
一聲怒吼之後,身邊的人匆忙而又恭敬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