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鍾說不出心裏是怎樣的感覺,心底裏有著無盡的懊惱不停的竄上心頭,又有著被人愚弄了的感覺,也許一開始,就不應有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現在這般身不由己,為人所控,說起來,不過是自找的。
“血裏有毒?”
“是。”趙煙樹點頭道,“不止是血液裏,琵琶裏也有,若是分開來怕是瞞不過你。”
“不可能。”胡鍾道,“人的血液裏怎麼可能存有毒性,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怎會存在?”
“若是別人自然是不可能的。”趙煙樹停了一下,又道,“奴家以前吃過一些不知名的藥物······”
“藥物?”許是一個用毒的人對於毒物天生的興趣,顧不暇目前自己的處境,胡鍾又問道,“那是什麼?竟能讓人的血液含了毒物還能像個正常人一般生活。”
“奴家也不清楚。”說話間,趙煙樹收好東西,“證明了這些年,隻知如果添加一些東西,血液裏的毒性便也不同了。”
“這是胡扯。”胡鍾厲聲肯定道,“胡某研究毒物幾十年,根本不曾聽說過有這樣的東西。”
“這其中緣由奴家也不清楚,所以不能告知你個明白。”趙煙樹帶上麵紗,抱起琵琶說道,“胡郎君可能一時之間不能動了,奴家有些話還想要告知郎君知曉。”
胡鍾看著她,或者說是她抱著的琵琶,並不答話,隻是表情裏似帶上了一些狠厲之意。趙煙樹想如果他現在能夠動彈,自己可能真的是死無全屍了。
“雙層堡裏的二十七條人命,奴家想應該是和郎君離不開關係的,現在看來,這應該也是貴主的意思。”
“你在威脅我?”
“胡郎君這樣想也沒什麼。”趙煙樹道,“若是想要一個理由,奴家也不介意現在回去整理一下再交給那什麼公正堡的來人。”
胡鍾滿心的驚詫,“你是如何知曉的?”
“奴家之前去看過那二十七條人命。”趙煙樹道,“知道那個‘不測風雲’是假的。”
“那個晚上的毒果然是你解的,看來還是小瞧了趙娘子你。”胡鍾道,“如此你如何便認定是胡某製的毒?”
“胡郎君用毒的本事,奴家見識過。”
“慢著!”胡鍾喚住那個要離去的身影,“你有什麼目的?”
趙煙樹回過身,看著他一字一言道:“隻要郎君去認下自己做過的事便好。”
“你不想知道要你的命是何人?”
“這樣就夠了。”趙煙樹頓了頓,微躬身道,“奴家告辭了!”
走出酒樓,有些恍惚的看著進出的人影,趙煙樹緊了緊懷裏的琵琶,忽然輕歎口氣。一陣寒風掃過,像是一片薄薄的刀刃從脖子上劃過。也許那些血跡已經凝結成冰了吧?這樣也好,一時之間也找不到可以包紮的地方。
“樹娘!”
趙煙樹回過頭,街上的人影依舊一片朦朧,看不見聲音的來源處。
“這邊,你身後。”
“蘇娘子?”趙煙樹依言回過頭,便看見身後不知何時停著一輛馬車,蘇淨正打起簾子喚她。
“快上來。”蘇淨忙把她扶到馬車上,“這天寒地凍的,馬車裏也要舒服一些。”
“蘇娘。”趙煙樹見她臉上難掩的擔憂之色,不由問道,“怎麼了嗎?”
“沒有沒有。”蘇淨搖搖頭,立刻又急急的揭下趙煙樹的麵紗道,“快讓妾身看看你脖子上的傷?”
“沒什麼大礙的。”趙煙樹把藥遞給她道,“本來想回去再做處理的。你都看到了嗎?”
“嗯。”蘇淨接過瓷瓶倒出裏麵的藥粉替她做著簡單的處理,一邊道,“樹娘你太冒險了,妾身都忍不住快要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