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幽筱憤恨地摘掉眼鏡,盯著鏡子裏陌生的麵容,忽然用手背貼住了自己的一邊臉。
她自己的臉已經沒了,聲音也沒先前的甜美了,整容過後變得聲帶受損,發出來的聲音有些低沉,不適合再唱歌了。
可是,為什麼南宮詩寞和自己的情景是截然相反的?憑什麼!憑什麼她能比自己過得更好,爬得更高?然而她就隻能夠在暗處裏生活,還要時時擔驚受怕警察抓了去,過著逃犯一樣的生活。
自己隱忍了許久,就是在尋找機會重新接近他們,卻不料她自己先送上門來了,隻是不知道蒼鴆有沒陪同她一起來到海沙市。要是一起來了更好,她現在恨不得馬上送他們倆下地獄!
南幽筱拿出詩寞遺漏的卡片,翻來覆去地看,譏誚地撇撇嘴。真是了不得了,這騷狐狸身後原來還有一個大金主呢,總裁都那麼快勾搭上了。
她又把名片放回原處,現在還沒有想好到底怎樣給點他們顏色看看,還是先回鑾盛市調查一下上次在蒼鴆身邊的那個女人現在怎麼樣了,也不知道自己交代周餘俊那夥人製造的車禍一事發展得順不順利。
“蒼少,這是您要的資料。”
蒼鴆低著頭處理著文件,見到遞到眼前的黃色資料袋,努努嘴,“放這兒吧。”
“是。”
他曾經和詩寞說過,南宮禦燚用的藥被換成安眠藥的事情他會追查到底,給她一個交代。所以自從那之後,暗中便讓人調查玲的身份,在孤兒院以前和誰接觸過,成為他私人醫生以前去美國學習的一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這些他一時大意沒有多心,以為她生不出什麼事端,但如今他一定要追根溯源。其實也不全是因為詩寞才特地調查玲,她裝炸彈的本領在自己心中一直是個謎團,一個學醫的弱女子怎麼可能會這些東西?
這很有必要去探究一番,畢竟他不可能把如此危險的人物留在身邊。不管她跟了自己多久,隻要有值得懷疑的地方,必然會拉起警戒線。
拆開袋子,他往裏麵瞄了一眼,從中取出一疊資料和一些相片。
玲孤兒的身份是毋庸置疑的。
她住處也沒有什麼關於炸彈的有關書籍或是特殊工具。
那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蒼鴆略微煩躁地把看完的資料放在一邊,手裏隻剩下最後兩張相片了。這是玲在美國時候的生活,也是唯一一次離開他時間最久的時候。這些照片之所以能拍攝到是因為那時玲準備回國,他派人專門去接機,是手下看到可疑情況急忙拍的作為給蒼鴆的證據,不過他沒怎麼追究,興許覺得下個飛機能有什麼,所以自己事情一多就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拍出來的效果有些模糊,但也不完全看不見人了。前麵一張是兩人擁抱的情景,不過那男人被玲的身體遮住了,不知是誰。蒼鴆抿抿嘴,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相比之下,另一張照會清晰一點,就因為看清了,所以徹底推翻了他之前的猜測。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他的瞳孔劇烈收縮,強迫自己定下心神把注意力放在一個男人的側臉上。是和她擁抱的人的側麵,但無需看正臉他都能認出這是誰來!
她竟然認識左昱?
蒼鴆的雙眸忽地陰鷙下來,一個可怖的念頭慢慢放大。如果她在美國時就認識了他,那會不會就已經開始利用玲,讓她潛伏自己身邊,當一個臥底?也就是說,自己放棄任務還有對詩寞的特殊情感,左昱心如明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