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燕翎琴從外麵回來,卻不見到詩寞的影子。
“詩寞?”她的心有點慌,詩寞的床收拾得整整齊齊,除了自己的東西外其餘的什麼也沒有。
她走了?燕翎琴心裏頓時冒出了一個疑問。
自己的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驗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確實是詩寞的手機號碼。
“喂,詩寞,你在哪裏啊?不見你在家?”
詩寞看向窗外,頗為抱歉地道:“翎琴,我現在在飛機上。對不起,我沒跟你告別,謝謝你這幾天允許我住你家裏,但我不可能一輩子都住你哪裏。我現在心情好多了,就是外出走走……”她突然不知該說點什麼好,可如果不說的話,電話很快就要掛斷了。
燕翎琴在那頭氣得差點要扔電話,“為什麼走得這麼急啊,都不跟我打聲招呼,詩寞你怎麼能這樣?你現在要去哪裏?”
說那麼客氣做什麼?自己不是和她說過了這裏就是她的家嗎?一輩子的家,吃喝住的錢包她身上!
“海沙市。”詩寞輕輕吐出一口氣,“翎琴,我是怕你擔心。飛機快要起飛了,回頭再跟你說,再見。”不等燕翎琴再說話,她摁斷了電話,看著屏幕逐漸黑了下去,關了機。
一個男子看著手中的機票,對應上麵的位子緊挨著詩寞坐下來,無意間一瞥,挑挑眉頭,唇角的笑容慢慢擴散,“是你。”
詩寞坐的是邊上,這才發現原來他在和自己說話,轉過眸子,詫異地瞪大眼,“你是……”
月光下,那道清潤如茶的聲音再次響起在耳邊,危難關頭,是他救了自己一命。此刻的他,一如當天的模樣,俊逸非凡的麵容裏挽著一絲笑意,深邃的眸子中映出她的小小人影。
原來這個世界這麼小,坐個飛機也能遇上與她有著一麵之緣的人。
“鍾筠聽。”
南宮九穹逝世的消息終於平息一陣子後,二十多年來的仇恨在頃刻間解決,蒼鴆頓時感覺有點無所事事,仿佛活了那麼久就是為了報仇一樣。
南宮禦燚和穆瀟瀟兩人還活得自由自在,也不知道他埋得那個炸彈是當擺設還是幹啥的,光是炸了一座空房子。他反而少了一份不安心,這樣她也不會那麼恨他了吧……
從自己喝醉酒後,他再也沒有見到過詩寞,倒真不知她去了哪裏。有一段時日沒回過別墅了,她會回去嗎?蒼鴆步入皇家雅範的大門,她回來的可能性估計比中六合彩還低吧。不過最近自己很奇怪,竟然時不時會想起她來,時常出現在自己的夢境中,像是中邪了。
很自然地進了書房打開電腦,卻發現麵前擺放著很熟悉的一張東西,不過這次底部不再是隻有自己的簽名,還有四個漂亮的字體“南宮詩寞”。
蒼鴆一拿起紙眉毛就蹙了蹙,這不是他曾經放在衣櫃裏的離婚協議嗎?怎麼跑到這裏了?而且……他低頭一看,腳邊有一堆裂成好幾塊的陶瓷娃娃,明顯是有人來過自己的書房。
書房的門是開的,從這裏可以望到臥室的衣櫃一邊,他視力好,櫃子被人打開過了,衣服也有被翻動了痕跡,再仔細看兩眼--蒼鴆緩緩靠在背椅上,少了一件他經常穿的外衣。
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怎麼找到的?
蒼鴆越看心裏就堵得慌,三兩下撕了這張紙扔垃圾桶了。他高大的身軀彎下來,忍著可能被劃傷的風險,小心翼翼一塊塊拾起這些陶瓷碎片。
一男一女兩個瓷娃娃已經完全分開了,蒼鴆恍恍惚惚覺得這兩個娃娃此刻的處境和自己有幾分相似。他把它們立起來,試著把拚湊起來,可中間缺了一大塊,就像他和詩寞,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