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決裂(六)(1 / 2)

通俗點來說,就是給你一筆錢,讓你去殺某人。這樣的職業就叫殺手。

他們都是一些嗜血的修羅,殺人方式多樣化,卻又不容易被警察查出來。

“蒼鴆他是殺手,他一開始接近你,和你聯姻,就是為了完成他的任務,就是要你們南宮一族的人的性命,隻要要了你們的命,他就可以獲得一筆大錢。後來不肯離婚,是因為他覺得不是時候,一旦離了兩家之間的關係就破裂,他沒機會接觸到你,任務就做不成了。然而今天時間已到,所以他就借著你爸爸的生日,待到你們一家人聚齊了,再一起引爆炸彈。不過你算幸運的,晚了點時間才來到這裏……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原來蒼鴆一直不肯和自己離婚,是因為這個?

雖然自己不懂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但她唯一明白的是他們南宮一族的人死了,他順理成章就可以擁有他們的所有財產,並且不會有人會懷疑。

這原來一開始就是一個早已謀劃好的局,他們之間的婚姻也是他需要罷了。

瞬間,從頭到尾,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

玲拍拍她的肩膀,似是安慰,有些心痛地道:“這些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我實在沒想到,蒼少他竟然會做出這些事情來……”

她的美目中流動著一絲精芒,蒼鴆要毀滅南宮一族,早已是認定中的事情,隻不過她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觀察到他的一些不對頭來,他像是對詩寞動了心。

是的,如果沒動過心,那麼為什麼自己在韻流苑安放炸彈之際瞞著他提前炸彈的爆炸時間,他會大發雷霆?甚至防止她再次做出這種舉動換成了遙控設置,並不許她繼續呆在韻流苑。她還清楚的記得,因為自己擅作決定,他少有的甩臉色給她,種種跡象表明了,他根本不想讓詩寞死。今天引爆炸彈,也是情非得已。

如果說詩寞第一次聽到這個“殺手”新名詞,必不可免地驚愕了許久,那麼聽到玲後麵的一串話,頓覺有一種天崩地裂之感。

一切聽起來都像是天方夜譚。

可能一天來接受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了,神經變得麻木,甚至懷疑自己是在做夢,詩寞呆呆地問道:“是麼?”

玲握緊了雨傘的把手,“我知道這個事實真相很殘酷,可是確實是如此。詩寞姐,節哀順變吧……”

“不是的!玲,這都不是真的對嗎?你是在騙我的。對嗎?”詩寞忽地抓緊她的手臂,像一個絕症病人剛剛得知自己無藥可救之後的情形,可說出來的話她自己都覺得沒自信,隻是自欺欺人罷了。

玲緘默不語,擰起秀眉盯著她,無形中已經給出她一個答案。

詩寞毫無焦距的瞳仁中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她搖搖頭,放開她的手抓起地上的手提包一頭紮進了雨中,“我去找他。”詩寞也不知找蒼鴆幹什麼,或者是想要他的一個解釋,她要聽他親口說出事實。

玲眯著眼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啪啪啪”

蒼鴆緊緊捏握著那支銀色手槍,仍在傾盆大雨中狂奔著,雨水流過他英挺的鼻梁,冷峻的唇裏,卻嚐不出什麼別的滋味。在視線模糊中,一個人影也向著這個方向跑來,不由自主地,他停下了步子。

她越來越近了,終於也在離他大概兩米的距離停了下來。

“轟隆--”

蒼鴆微微蹙眉,她也沒有死。

忽然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沒死,但他非常慶幸,她還活著。這一刻,蒼鴆覺得人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幾天前還是這麼恨她,巴不得她們全家一起去死,今天便希望她能好好地活。

隻是看她這個眼神,仿佛裏頭堆積了幾層厚厚的冰塊一般,死氣沉沉。不僅如此,眼眶邊都是紅腫一塊,他也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造成的,怎麼看來她透露的一股情感都是……恨。

拿著槍的手不聽使喚似的,慢慢對準了她。要是自己去盛穹公司不選擇這條路,就不會遇上她了,既然遇上了,就不可能置之不理。

他隻是高興了一小會兒,又想起自己的艱巨任務來。既然沒死,就要自己動手了。

詩寞瞧著那黑森森的槍口,忽然揚起唇角,笑了。隻是這笑容,看起來不禁怪異,聲音聽起來不像笑,不像哭,還有點尖銳,生生刺著他的耳膜。

原來也會有這麼一天,他會不留情麵地將槍頭瞄準自己。這個動作已經是對玲方才一席話的最好解釋,她徹底信服了,多麼愚蠢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