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無厘頭地升起一絲怒意,現在是離婚的時候嗎?起碼不是現在吧!他又想,自己好像不完全是因為離婚而做不完任務而惱怒,還有聽她親口提出“離婚”兩個字,又覺得特別不舒服。
“你以為你想離婚就離婚?”他冷哼道:“你想得美!你別忘了你當初是怎麼進門的,是聯姻!這是商業上的事情,我和你父親的合作,你有什麼資格主動提出離婚?”
他這意思擺明了是要想離婚,隻有他和南宮九穹同意了才算數。她提離婚,沒門!
詩寞被氣得七竅生煙,“憑什麼?你和那個歌染好上了我難道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那個融景閣,你都給她買好了,就等著一天搬進去住是吧?既然我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我看這日子你也沒打算好好過下去了,為什麼不離婚?我這是在成全你們,你為什麼不答應然後和她在一起啊?”
“你就這麼想和我離婚?”他冷著麵湊近她跟前,她都可以清晰地數出他睫毛的根數。
“不離婚,你難道想看我痛苦一輩子?”
她蹙著秀眉的樣子看了很讓人心難安,男人狠下心撇過臉,“以後不要和我談離婚。”
“你什麼意思!”詩寞氣急敗壞,突然道:“你是想同時霸著兩個女人?覺得這樣很好是嗎?”
蒼鴆鎖緊眉,沉著聲:“下車。”他怕他會失控。
“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如果是,那麼,你是我見過最無恥最讓我惡心的人!”
“下車!!!”
他暴怒地吼著,本身就堅毅的下顎如同被鬼斧又削了一遍。
詩寞諷刺地拉開一個笑容,走下車狠狠按上車門,“蒼鴆,我真是看錯你了。”
他從後視鏡瞥著她離去的背影,用力錘了一下方向盤,接著一踩油門疾馳而去。
南宮禦燚回到家,剛換下鞋子,見到麵前的人猛地一驚,“你是?”
“我叫玲,是新來的,幫忙打掃屋子。”玲垂著頭,道。
他頷首表示自己清楚了,從她身側走過時不忘再看上兩眼,要不是知道自己隻有一個妹妹,他還以為詩寞換了個造型回來了呢。
“你回來了。來,先把藥吃了。”穆瀟瀟坐到他的身邊,把玻璃瓶子放在他麵前,而裏麵裝的液體是帶著些藍色,是玲給他治療嗜睡開的藥。
南宮禦燚仰頭將杯裏的藥一口喝完,“吃飯吧。”
玲遠遠地盯著他喝完的空杯子,心中突然跳了一下。
預計沒錯的話,藥效應該十多分鍾就會發作了吧。
她上了樓進入詩寞的房間,門鈴突然間被人按響了。
“詩寞?你怎麼回來了?”穆瀟瀟驚疑地拉開門。
詩寞垂眸盯著地板,“嗯,我回來住幾天。”
她看著詩寞身後的行李箱,招招手,“快進來吧。”
南宮禦燚放下筷子,迎上去關切問道:“妹。你一個人回來了?臉色怎的這麼差?”
回到了闊別已久的韻流苑,詩寞從心底騰起暖意,不論多久,這裏永遠都會是她的家。“沒事,我就是想回來看看你們。”
穆瀟瀟卻看透了,“是不是和蒼鴆吵架了?”
她倚在沙發上,僵硬地笑,“嫂嫂,你多心了。”她不太願意讓家裏人都為自己一人擔心,她和蒼鴆的事情就不必牽扯進其他人了吧。她不過是想回來緩解心情,釋放這幾天來的壓抑感情,冷靜冷靜。
穆瀟瀟牽起她的手,“呀,怎麼這麼熱。”她不禁伸出手探詩寞額頭的溫度,“詩寞,你發燒了?”
“沒關係,一點小毛病。”
“這怎麼行?小毛病也是病,等到成了大毛病了再治就晚了,我讓你哥拿點藥你吃。”
“喏,藥在這裏。”南宮禦燚借著她們說話的功夫把退燒藥以及白開水拿來,“有什麼事等吃了藥再談。”
詩寞服下藥,終於能緩口氣了,“詩寞,你是不是真的和他鬧別扭了?你看我和你哥也沒少吵架,最後還是好好的。吵架這事就是誰先服軟的問題。”
“嫂嫂,今天我有點累了,先上樓休息了。”
穆瀟瀟不再追問,“行吧,不管是什麼事情,今天什麼都不要想了,睡一覺什麼都好了。”
詩寞提著行李箱上樓,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嫂嫂繼續問下去那麼自己可能要哭一場發泄一下了。
玲一直豎著耳朵聽外麵的動靜,聽著聽著詩寞就上了樓。她這會兒出去肯定不行了,如今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隻得躲一陣子了。
眼見門鎖被人扭開,玲瞅準時機在地上打了兩個滾順勢藏在了床底下。
“啪。”
燈幾乎在同一時刻被人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