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悶的聲響,手中的熒光石滾落在柔軟的地毯上,他卻毫無察覺。
“生日,今天是我的生日……”
他輕聲呢喃,不自主地將它摘了下來,潭底漆黑一片。
生日這個東西,真的好遙遠,好久沒有過了,幾乎要忘記了……男人指尖輕微打顫,心中卻驚起驚濤駭浪。這麼一來,也足以解釋得了廖姨剛才行為的反常了。自己的心理就有了一個極大的落差,廖姨說的話作為鋪墊,是更好提現這份特殊的禮物吧。
她是怎麼知道自己生日的呢?
蒼鴆轉身剛想發問,詩寞已經不見了。
他放下手中的紙,慢慢走向書房。
門是開著的,他將等亮起,視線馬上就鎖定住了辦公桌上的陶瓷。
這也是她專門準備的麼?
蒼鴆的嘴邊沒有笑意,麵無表情,木木地走過去。因為他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和心情去麵對著突然來臨的一切。
窗簾微微搖曳,他突然停了下來,屏氣望著。
一襲紅衣,豔如玫瑰的紗質裙擺,淺淺搭在地上。著在她身上少了一分妖媚,反而是有些俏皮溫文的感覺,然而隻是將長發盤在腦後,隻在鬢間落下稍卷的一簇黑發。
詩寞緩緩上前,抱住他堅實的腰際。
蒼鴆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她又搖搖頭,做了兩遍唇形,簡單用手比劃了一下,意思是,今夜,我們不說話。
不說話?
他總覺著眼前的詩寞如此熟悉,不說話,說不了話,那是詩寞結婚前的狀態。莫非今日她要重回以前的時光?
詩寞淺淺地笑,她真的想好好體會一下,若是兩個人都不說話,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
想象的間隙,她就被男人帶出了書房,回到臥室。
他強勢地入侵她的唇中,熾烈、迫不及待,又像在宣泄著某種情緒。他想通過這種方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減輕內心的負罪感,想尋回那個理智而冷靜的自己,不斷地告誡自己她不會是能代替染染的那個人。染染,染染……
蒼鴆突然用了點力咬下去,詩寞皺眉,並沒有推開他。
一個突兀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
短信鈴聲。
他動作頓了半晌,抬眸瞧了眼放在桌上的手機,沒有多理會。剛低下頭,鈴聲再次響了起---
這次是電話打來了。
蒼鴆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剛要接聽,卻在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明顯愣了。
染染。
聲音一直不曾停止過,詩寞也坐了起來,“是誰打的電話?”
他匆匆將手機蓋麵朝上,用指腹按著聲音發出的地方,鈴聲瞬間低沉了下去。蒼鴆側過臉,在台燈的照耀下,他的側臉忽明忽暗,“沒事,一個客戶打來的,我出去接一下。”
男人來到陽台,並拉上落地窗的玻璃門,才接下電話。
詩寞半躺在床上,眯著眼,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紅暈。
他回到床邊,神情有幾分不自然,“今天,謝謝你。給我過了一個這麼好的生日。洗洗睡吧,你也應該累了。”
詩寞雖然有點小失落,但也依言走去了洗手間。
染染打電話來,就是問他在警局有沒有什麼事,男人自然沒事,囑咐她幾句才掛斷電話。待詩寞走後,他將短信,通話記錄一一刪掉。
不過他奇怪,明明已經發了短信給染染不用擔心,難道她沒有收到?
“嘟--”
他斜睨了眼床頭櫃上詩寞的白色手機,隨手拿起查看。不過是條話費餘額的短信。
嗯?等等。
眼尖如他,蒼鴆指尖一轉,立即點開下麵的一條發件人是“老公”的短信。
“染染,我沒事。今天就先不過去醫院了,明天再來看你。”
這不正是發給染染的那條短信嗎?怎麼發到了詩寞的手機上了?
他打開自己的手機,一看,果不其然。還真是發錯了。真是,怎麼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她是不是看到了?應該沒有吧,若是看到了還會給自己準備今天這份禮物嗎?
想想都覺著後怕,蒼鴆慌忙地刪除詩寞手機中的那條短信,再檢查了一下,確保沒問題後將之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