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琪等到初一學年這幾個任課教師都在時,看著他們說道:“看看你們幾個誰能出一節公開課?”
白老師看著書,眼皮連抬都沒抬。
大胡子說:“我剛晉完中一職稱,出課我也用不上,高級我也不指望晉了。我就不出了。”
周雲琪的架子又端了上來,她端起架子時總會仰著脖子抬著臉,目光是不屑一顧的,神情極其威嚴。
陳安奇就給周雲琪的大架子起了一個名字,叫自我陶醉式的架子,其實誰都沒拿語文組組長當個官看待,隻有她自己不可救藥的認為自己官居要職。
每當周雲琪端起架子來,陳安奇便覺得好笑,她便以牙還牙用不屑一顧的神態看著她。
周雲琪幾乎用命令的口吻對陳安奇說:“這樣吧,安奇,你年輕,咱們初一學年你就出一節課吧。”
說完不等陳安奇做出反應,她把頭轉了過來,開始備課。
所有的人都認為陳安奇不會拒絕,她比較老實,好擺弄。
陳安奇拒絕了周雲琪的命令。
周雲琪抬起頭來,先是吃驚的看了一眼陳安奇,而後眼珠轉著想著,一臉的憤怒和疑惑。
陳安奇因窗戶的事情陰沉著臉,說道:“這段時間我鬧心,沒心情出課。”
陳安奇明明想出課,可是,這次,她偏要為難一下周雲琪。
片刻,周雲琪說:“咱們初一學年必須出一人講課,既然都不願意,那隻好抽簽了。”說著回過頭來拿了張白紙做了簽,抽簽的結果落在了白老師身上。
教師每出一節校內公開課結束後都要回到組裏點評。
領導那麵隻有楊主任參加,楊主任是教地理出身所以對語文方麵的業務不算通,提出的問題總是叫人啼笑皆非。
用老萬的話說洋鬼子提意見就知道用詞造句造句,都初中了還造個屁句,談起業務來說的那真是驢唇不對馬嘴。
然而楊主任愛提出意見,他的發言總是貶多褒少。起初還有教師發言,次數久了,教師也都保持沉默了,次數再久了,楊主任也厭倦了,簡單說說算是研討了。
市級教研活動每學期都有,隻是市級公開課語文組裏也隻有周雲琪一人出講了。
周雲琪就是講了幾次市級公開課成了名師。
周雲琪和教師進修校的語文教研員關係頗是密切,每次有市級公開課的機會周雲琪就沒有那麼大度讓給年輕的教師了,她都會親自去講。
其實市級公開課的秘訣無非是花樣子多,把能利用上的教學手段都用上,像錄音機、電視、電腦、掛圖等等,最重要的環節是要在班級裏反複的練習,直到老師和學生都練習的倒背如流為止。
出市級公開課其實就是去演一場反複排練的戲。、
那天在C中的大會議室裏教師進修校組織了市級公開課。
周雲琪被排在第一節課,她來的很早。
前一天放學之前周雲琪打算把她要用的導線放在李千嬌那裏,結果李千嬌有早自習,怕耽擱了周雲琪,當時陳安奇在場,陳安奇說放在她那裏吧,她早點來。
周雲琪很顯然有些信不過陳安奇,一臉的遲疑,但她需要準備的東西的確太多了,也隻好放在了陳安奇那裏。
次日,陳安奇兒故意去的很晚,但她的“很晚”要掌握一個度,既要讓周雲琪著急,影響周雲琪的心情,但絕對不能遲到耽誤周雲琪講課,如果耽誤了講課,那等於她沒事找抽。
那天陳安奇的這個度掌握得非常成功,就在周雲琪萬事具備時忽然發現導線還沒有拿來,並且馬上要上課了,她真的著急了,臉都紅了。
她往陳安奇的手機掛了電話,陳安奇聽到手機震鈴時正在往五樓會議室走,她沒有接電話,等她故意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五樓時周雲琪的臉急紅了,還在攥著手機望著門口。
看到陳安奇拿著導線小跑著進來,放下了手機,看樣子鬆了口氣。
陳安奇故意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哎呀,家裏有點事耽擱了。急死我了,我緊著往這麵跑,怕你著急。”
周雲琪的臉上慍色已消,因為她馬上要講課了,來不及和陳安奇鬥氣,她對陳安奇的來晚是心知肚明,她說:“不著急,趕趟兒。”
陳安奇知道她這次捅了馬蜂窩,她不捅馬蜂窩蜂子也照樣蟄她,依舊是挨蟄為何不捅一捅呢!
自此,周雲琪把陳安奇看成了她強有力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