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歌眼眸微抬,餘光瞟向程景,見他身形僵直,不由蹙眉,這人明擺著是說他們早就見過麵,尤其和程景關係非同一般,而程景卻仿佛刻意拉遠兩人的關係,想了想,她不動聲色的接過靳蕪手中的包袱,道了聲:“那就多謝公子了。”
程景仿佛鬆了口氣,準備備馬離開,但兩人剛邁出一步,靳蕪一直含笑的臉上透著些陰詭,說:“包袱裏裝了些什麼,王妃不看看麼?”
兩人腳步驟頓,顧清歌心頭一緊,回過身微眯起眼睛。
“你做了什麼?”程景眼含殺氣。
“別緊張,”靳蕪又笑了起來,“既然程兄不願說實話,那我也就隻好挑明了,你帶著王妃離開高胥不知道有沒有告訴晉王爺?”
程景看著他不說話,而顧清歌卻是手心一顫。
“放心,隻要二位乖乖跟著我回北翼,就算是他晉王親自來要人,我也能保你們二人安然,”靳蕪目光看向程景,接著道,“反之,別怪我親自送二位返回高胥,到時也能落個頭功不是?”
“靳蕪。”對他剛才所言程景暗自握緊了拳頭,昨夜他還不知道顧清歌的身份就能想法子作為要挾,如今更別說得了這絕好的機會,所以今天不管作何決定,他們一定會被扣下。
正此時,顧清歌突然開口,“你留我二人作何?”
靳蕪哈哈大笑:“王妃以為呢?”
顧清歌木然的臉上多了幾分笑意,神色漸漸清明:“既然話都說開了,也不必再賣什麼關子,不過用我們做籌碼威脅高胥,你確定是打定這主意了麼?”
“王妃莫不是要告訴我,晉王對你沒有任何感情?”靳蕪說著就走了過來,程景攔在身前,他不以為意,笑著說,“打開包袱看看。”
狐疑的看向靳蕪,顧清歌的手在包袱上摩挲,並沒有多少重量,但摸起來卻不是衣物和盤纏的觸感,她小心打開包袱,嘩啦一聲,掉落一地紙張。
顧清歌低下頭,看著地麵那些紙張,手顫了顫。
程景轉過頭,看見的是她怔愣的模樣,手心發緊順著她的視線慢慢望過去,他愣住,手開始發抖。
“這些你是哪裏來的?”
掉落的紙張沒有留下一字,但滿目全是顧清歌的模樣,一嗔一笑,無不映射出畫者的愛慕。
“王妃果然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不過沒想到堂堂的晉王爺竟然也懂得這些玩意兒,王妃,你可真是攤上好福氣了。”靳蕪帶著笑,別有深意的看了程景一眼。
顧清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原來連肅告訴她的一切竟還不止於那年的宮中相遇。
連肅,她突然想叫他的名字。
“清歌。”程景撿起那些紙張。
顧清歌微微笑了笑,眼圈泛著紅:“看來今天我們是走不了了。”
“那就請王妃回去歇著吧,”靳蕪擺擺手,兩個丫頭走了過來,“高胥很快就會收到消息,王妃放心,你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顧清歌被拍回到先前的房間,程景走在後麵卻遲遲沒有上樓,他停住腳步,眸子有些沉:“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