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碩瞬間被包圍,連懌與左青見狀立刻上前解救。
三對一,左青遭遇強敵,沈弘方眼眉一挑,旋身一躍就上前去。
多人纏鬥,又是一場硬仗,但相較之前卻是輕鬆不少。
“清歌如何了?”屋內,司藍停下動作,連肅立刻問道。
司藍擦了擦汗,搖了搖頭:“幸好血早早被止住,我開副藥,王妃多休息些日子就會沒事。”
連肅喜極,司藍卻又道:“隻是。”
“什麼?”連肅一聽這二字,放鬆的心又被懸起。
“王妃可能不會再有身孕。”
“你說什麼!”連肅發瘋似的攥住她衣領。
“日後調理得當,王妃許還有機會......”
“出去。”連肅道。
壓抑的聲調聽的人莫名有些感傷,司藍走出屋外,聽得到方離關切的詢問,也聽得到五兒和小七的聲音,隻是,他腦袋空了。
“清歌。”他摩挲顧清歌的臉頰,順著發絲遊移至嘴角,最後欺身淺酌。
“清歌......”
顧清歌還昏迷著,她聽不到連肅的聲音,也看不到連肅滿臉的淒哀,這份痛,似乎到現在為止,隻有他一個承受著。
而他想,幸好她不知,幸好她沒有聽到......
“替我照顧清歌。”他走出房門,對方離道。
方離點頭,眼神說不出是什麼心情。
“別告訴她,拜托你守住這個秘密。”連肅說罷,走了出去。
瞞她一輩子,那樣大概是最好的結果......
院外還在纏鬥,滕揚和晏臨身上都有傷,連碩和連懌除去衣著破爛倒沒什麼傷痕,左青,他臂膀受了傷,背部也受了一擊,而那沈弘方,胸前全是血跡,胳臂腿部也未少血痕。
連肅眉頭一皺,躍入戰場,揮手一劍便掃去四五人,再後,他上手一攔,為左青擋下攻擊。
這中間,左青和沈弘方武藝最佳,連碩幾人都不至如此狼狽,他們怎會?
“王爺。”見連肅出現,左青沉聲道。
連肅頷首,揮手一劍,問:“怎麼回事?”
“遭了暗算,”左青道,“晁陽幾元猛將使詐,傷我眼睛,他,替我擋了一劍。”
沈弘方胸口那劍大概既是為他而擋,趁此時,那晁陽的人又突然進攻,砍傷他們的腿和手臂,連肅想了想,便有了結果,他道:“你們先退下。”
左青扶著沈弘方退出戰場外,自己的傷倒並無大礙,隻是沈弘方胸口那一擊刺的有些深,鮮血從衣襟流出,他皺了皺眉。
“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沈弘方笑了笑。
口中一句並未擔心到了喉嚨怎麼也說不出,他看著他,歎道:“如此你又是為了什麼。”
不像疑問,左青似是在陳述,其實他心裏早早有了定義,可是他還是想說,為什麼,為什麼害了雲兒,為什麼又在這之後纏著他不放。
或許他未殺害雲兒,他還可同他在一起......
在一起?左青不敢想象,自己腦海竟冒出這麼詭異的念頭,可看著沈弘方那張臉,似乎又不覺有什麼了。
“左青,你信我,雲兒並非我殺的。”
左青搖了搖頭:“那她怎麼死的,每次說到這,你都隻會沉默,不是你,那你拿出證據來,雲兒與人無仇無怨,怎麼就在死在了你房間?”
說罷,他又搖了搖頭:“我帶你去治傷。”
沈弘方不說話,定定看著他,嘴角卻微微挑起,半晌都未移開視線。
將沈弘方送至內院,不見一人,走進房內忽見小七等人,他未有異狀,隻是道:“大夫在哪裏?”
司藍一見沈弘方就知他受了重傷,走過來扶他坐下:“我來吧。”
方離對他點了點頭,他才應聲說好。
語罷,他轉身準備離去。
但沈弘方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見左青回頭便對他說:“留下。”
他目光灼灼,有些可憐兮兮。
而左青卻依舊掰開他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
沈弘方眼中的悲傷沒人看見,一閃而過的落寞被他用微笑代替,他轉過頭說:“麻煩你了。”
左青晃神,他對他是什麼感情,也許旁人都看的清楚,隻有他自己不明白,或者說他刻意不去明白。
可現在,不需明白他也已經清楚,對沈弘方,他確實狠不下心,也沒法就那麼離他而去,並非是因雲兒的憤恨而不想他離開視線,讓他好過,而是……
他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