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遠離京都(2 / 2)

手掌握拳,左青不敢再想,心中莫名冒出一個想法讓他驚懼,仿佛隻要明白了那個念頭,這事態就會朝著不可挽回的方向發展。

“斷袖也罷,自問無愧就好。”

連肅最後的話一直盤旋在他腦海,沈弘方的身影也因此被擴大,正思忖著,眼前突然冒出一黑影。

“左青。”

看不清身形也知這人是沈弘方,他蹙眉裝作未聞從一旁繞過。

但沈弘方卻抬手將他攔住:“晉王已趕了你出府,以後你要去哪?”

左青未理會,甩開他的手徑直向前走去。

“左青,”他追上前去,“你聽我說。”

“是晉王叫你來的。”左青突然回道。

沈弘方微怔,停下腳步。

“不過是提及你一句就控製不住氣息了,武藝欠長。”左青微眯著眼睛,淡淡道。

“就算你不說對我下不了手,我也看的出,”沈弘方說,“但是要你親口承認卻是想都沒有想過。”

“那又如何?”左青回道。

似乎早就猜到他會這麼說,沈弘方挑起嘴角笑了笑。

那笑意傳入左青眼中,他恍然一怔,別過視線,他轉身走向前去。

沈弘方跟上,兩人顯少的沒有提及隋雲兒,爭執被放下,靜靜走了一路。

顧清歌假死的第三日,一切仿若平靜,可正午之時,牢房突然傳來消息,說皇上下旨要將顧清榆流放。

萱瑤一死,救她一事死無對證,顧清榆的罪責就算落了實,連碩要他將他流放也無可厚非,隻是,顧清歌於顧家人眼中不過是剛入殮,喪女之痛都還未緩過來,就要再次眼睜睜看著家中唯剩的長子發配邊塞,府中上下皆不能再忍。

程景自當惱怒了容顏,先前得知顧清歌飲毒自盡,他立刻去了晉王府,隱在暗處,見連肅著實難過,悲痛的樣子做不得假,隻沉吟半晌並不覺顧清歌是真死了,而今,連碩又將顧清榆突然流放,程景不得不重新審視連碩對顧清歌的情意,許已斷了,才會對她如此無情?

顧夫人守在靈堂還不知此事,顧延卻已捏緊了手心,他換上官服,不等宣照立刻進了宮。

瑞公公將他攔在殿外,顧延也不肯離開,雖心有憤怒,但依舊雙膝跪地,秉承他身為臣子的職責。

日頭正盛,顧延連眼睛也不曾眨一下,瑞公公就守在殿外,見他如此,不由歎了口氣。

“麻煩公公,再去通稟一聲。”聲音有些幹啞,顧延沉聲。

瑞公公搖了搖頭,轉身去了殿內侍候:“將軍還是回去吧,皇上是不會見您的。”

顧延沒說話,隻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的注視著大門緊閉的昌和殿。

不多時,瑞公公從裏間出來,對兩旁的侍從招了招手:“給將軍搬把椅子來。”

“將軍,你再這麼等下去皇上也不會宣您,不如您等明天早朝,有事再上奏?”

顧延搖了搖頭:“有勞公公費心。”

見他如此也知他定不會離去,瑞公公轉身正要回殿內,卻聽有人喊道:“皇後娘娘駕到。”

瑞公公一驚,忙跪下,顧延也跟著退到一旁跪下行禮。

“這是怎麼了,將軍不去晉王府好好安葬清歌妹妹,怎麼進了宮,要見皇上?”鄔芷凝佯裝不解,眉目輕皺。

顧延拱了拱手:“回皇後臣確有事要見皇上。”

“那將軍因何不進殿內?”鄔芷凝問。

“皇上正鬧心,不願見人。”瑞公公接下她話茬,對顧延使了個眼色。

顧延雖不知是何意,但顧清歌與鄔芷凝向來不和,他卻是知的,正打算退下,卻聽她突然喝道:“狗奴才,本宮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

瑞公公抬手給了自己一嘴巴:“奴才知錯,奴才知錯。”

而鄔芷凝見此卻沒有要他停手的意思,瑞公公隻得忍著痛一直扇著自己耳光。

“夠了,”外間如此大的動靜,連碩不可能沒聽到,“瑞公公你退下。”

瑞公公如獲大赦一般鬆了口氣。

“皇上,顧將軍特來求見,怎麼還讓他跪上了。”

連碩忍下不耐煩,揮了揮手:“將軍有事明早上奏,回吧。”

顧延作揖欲退下,鄔芷凝卻接著道:“都進了宮,還等著明日作甚,將軍若沒急事,怎會不知要等著早朝上柬。”

兩人同時蹙眉,卻不能拿她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