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邵非言這次收斂了眼裏的銳利,再次看向高赫的眼裏平靜無比:“合作愉快。”
高赫猶疑地看了邵非言一眼,突然有些後悔了。他本是生意人,這麼容易答應,必定也是做好了會被反駁的準備,所以他一開始,想的或許就是五五分?
高赫咬了咬牙,自覺吃了悶虧,從牙縫裏溢出一聲:“合作愉快啊,邵總。”
邵非言一刻也不想在這樣煙霧繚繞的房間裏多待,很快起身。伸出手與依舊陷在沙發裏的高赫飛快一握後,推門離開。
在走出門的時候,邵非言還是留下了一句話:“來者是客,高先生也算是我邵非言的貴客,所以高先生在‘傾城’裏消費的一切都記在我的賬上。”
高赫還是那樣吊兒郎當的樣子:“那就托邵總的福。”
隻是在所有人都沒有看到的地方,高赫冷了自己的眉眼。
算是?
邵非言,你好大的口氣!
邵非言走出門外,看著“傾城”裏的五光十色,不知道為什麼,之前與高赫對峙的時候產生的沉悶氣息再度浮現。
邵非言漆黑的眼在“傾城”裏尋覓了一圈,在一側的角落裏總算發現了自己想找的人。
他唇角一彎,抬腳朝那個方向走去。
林斯齊看著自己麵前笑得眉眼彎彎的蘇詞,不知為什麼耳根有些發熱。
他不是沒有見過比蘇詞更特別的女人,他在“傾城”裏也做了這麼久的工作,來來去去,高矮胖瘦,幾乎涵蓋了所有的類型。可以這樣說,隻要想要的,在“傾城”絕對是能夠見到的。
可偏偏一個蘇詞就這樣悄無聲息地在心裏住了下來。
林斯齊說不上這樣的感覺,也不知道這樣的感覺是好是壞。
“林斯齊,你在想什麼?”蘇詞看到林斯齊,似乎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也不知道想哪裏去了。
“沒什麼。”林斯齊聽聞蘇詞的聲音,有些羞愧,明明蘇詞人就站在他麵前,不知道怎麼回事竟是轉彎抹角的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麵。
“阿詞,稍等一會兒我去拿一首譜子。”林斯齊在樂器盒裏摸了摸,拿出幾張紙遞給蘇詞:“這是我新作的一首曲譜,阿詞你看看能不能……作詞?”
蘇詞看著麵前的大男孩有些不好意思的撓著頭,就是連爽朗的笑容裏都帶上了幾分羞澀,不知為何竟是想到了一直默默念著左時遷的自己,本是有些想要拒絕的話在嘴邊溜了一圈,還是咽了下去。
“好啊。”
蘇詞開口答應了。
聽到蘇詞答應了的林斯齊眼裏的光芒璀璨,,像是落下了一整條星河在其中。而與林斯齊對視的蘇詞卻在見到了林斯齊的目光後別開了自己的視線。
正在和林斯齊談論作詞譜曲的蘇詞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背後泛起一陣涼意,像是有什麼東西盯了過來。
背後靈?
往往是好的不靈壞的靈。
蘇詞一個轉身就看到站在她背後的邵非言,頗有些欲哭無淚的味道——這邵非言完全是馬不停蹄地對她趕盡殺絕……這算是個什麼事兒啊。
林斯齊也看到了邵非言,但是與蘇詞聊了這麼久,先前在麵對邵非言的時候產生的那一股自卑感已經消失的七七八八了。但是這個時候距離蘇詞下班的時間也快到了,女孩子還是要早些回去的好,林斯齊想到,隻可惜現在還不到他下班的時候。
“許青眉,下班的時間到了嗎?”
邵非言看到依舊呆在“傾城”的蘇詞,忽略了蘇詞身邊的林斯齊。
許青眉見到親自詢問的老板,對蘇詞開口說道:“蘇詞,你可以下班了。”
“啊?”蘇詞欲哭無淚地轉頭——您這是哪兒熱把我往哪兒推啊?
但是一見到站在她身邊的邵非言,哪還有不明白是怎麼回事的?
特權階級,自然是有特權的人。
許青眉能坐上“傾城”店長的位置,自然也是一個有著七竅玲瓏心的人。看到老板親自來領人了,哪有不放行的道理?別說了到了下班時間,就算是沒有到下班時間,許青眉也不會不放人啊。
邵非言看了看蘇詞。
蘇詞立刻自覺道:“我自己走。”說完,率先走在了前麵,歎了口氣,步調懶懶。
兩人來到了邵非言的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