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樓上包間內的邵非言神情極為嚴肅,看著坐在他對麵吞雲吐霧的邪氣男人,邵非言精致的眉目裏立刻染上了些許肅然的氣息,一言不發。
高赫還是那副充滿邪氣的模樣,正統的西裝在他身上生生的穿出了一份肆意和妄為來。本是係好的黑色領帶將他蒼白的手指更映得白了幾分。西裝外套本應扣好的紐扣已經被解開,裏麵的白襯衫也解開了前麵兩顆紐扣,就這樣坐上了沙發。
高赫將依舊猩紅的煙蒂按在水晶的煙灰缸內,又摁著轉了幾圈,看著煙灰缸裏嫋嫋升起的煙霧,開口依舊是帶著流裏流氣的痞子味:“怎麼,邵總不願意?”
邵非言漆黑的眼眸在一瞬間變得無比銳利,似乎沒有看到高赫帶著些挑釁的動作,漠然開口:“隻是覺得你的嗅覺看起來比表麵靈敏許多。”他淡淡出聲,隻是一句就將高赫的表情給擊垮了。
高赫笑容微微收了收,隨即又撐了起來,一笑,絲毫沒有對不起他那張俊秀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帶著幾分隱秘的狠戾,意有所指道:“邵總有一位不錯的父親。”
邵非言本是淩冽的眉目有一瞬間的鬆動,很快恢複如常。但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坐在邵非言對麵的高赫看得再清楚不過。
高赫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又因為臉上那道疤痕顯得更為邪氣了些,看著水晶煙灰缸裏被摁滅的香煙,高赫再次從西裝裏摸出香煙,當著邵非言的麵點上了。
在打火機明明滅滅的火焰裏,高赫挑著眉看著坐在對麵的因為他的一句話而帶上了些沉思的邵非言,笑意濃了些:“要是邵總想要知道更多的消息,我也可以提供。”
說著,高赫彈了彈已經燃過的煙灰,放鬆了身體沉到鬆軟的沙發上,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不羈模樣,開口說道:“隻要邵總舍得那個小女人。”
不知道高赫想到了什麼,嘴角上勾的一抹笑意裏別有深意:“小野貓可是最難馴服的,看來邵總也是清閑的很,這大把的時間撒出去了,就看能不能把小野貓養成家貓了。”
邵非言眼中的冷冽一閃而逝:“既然是父親介紹的,那自然是貴客。哪有讓貴客空手而歸的道理?”
高赫有些蒼白的手指夾著細長的香煙,眼裏有嘲諷掩藏在眸色之後:“哦?那邵總準備用什麼來招待我這個貴客?”
邵非言漆黑的眼在這樣的環境裏更顯得深邃:“如果我答應了高先生你的要求,如何?”
高赫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看著邵非言,頓了一頓:“看來,是我抓著邵總的痛腳了?”
邵非言眉心一跳,眼裏的消息清清楚楚寫著寸步不讓:“六四。”
“哈哈哈哈哈哈。”高赫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般,那笑聲很快戛然而止。即使在沙發上坐直了身體,但大半個人依舊深陷其中,高赫看著邵非言,眼裏殺機畢現:“邵總未免想的太好!”
“這批貨由我們買進,由我們護送,邵總不過是出貨而已,便是想要占了六成份額,這是不是太敢開口了點?”
高赫依舊保持著深陷在沙發中的狀態,一隻手在水晶煙灰缸上彈了彈,簌簌落下灰白的煙灰;而一直搭在沙發上的另一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探向腰間,即使西裝已經撒開,依舊能看到似乎有什麼東西別在高赫的腰間。
“如果邵總真的想要四六分成,也不是不可以,隻要我的兄弟們都點頭,我也沒有什麼意見。”
即使高赫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屋內的壓迫感卻沒有半分減少,甚至連無形的空氣都有了一絲沉重感。邵非言像是對屋裏的氣氛都沒有感覺,目光依舊銳利地看著高赫。
“貨是你們帶來的不假,但是銷方是我,高先生可別忘了,就算你們把貨物的來源處清理的幹幹淨淨,這東西要銷售,可還是掛著我幕合集團——邵非言的名字。”
“若非是父親介紹,我邵非言什麼時候惹得到這些東西?”
邵非言提起貨物的時候,眼裏的不屑高赫看得再清楚不過。高赫也明白,若是邵非言不出手的話,那批貨物也隻能暫時囤積在那裏。況且能找到一個像幕合集團這樣各方麵都能讓人滿意的公司實在是太難,若非不得已,高赫也絕對不會找到邵非言。
高赫手裏的第二根香煙也已經燃盡,此時若不是他急著出手,又怎麼會陷入這樣一個被動的局麵。
高赫這次將香煙摁滅的力道比前一次更大了些,本就有些蒼白的手指在這樣的力道下似乎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高赫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五五雙開。”
邵非言也不想將人逼急了,畢竟麵前的這個人,若是惹急了,也隻會帶給他麻煩。而他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處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