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念秋白了她一眼,“我怕你泥足深陷,到時候想幫你也來不及了。”
“我?”蘇詞立刻坐了起來,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是說我會喜歡上邵非言?”
“難說。”
“老規矩,我賭上我的懶人毯,你賭什麼?”蘇詞咬牙切齒地道。
懶人毯是她的心頭之愛,吃飯睡覺打電腦都可以裹著,能拿出來做賭注也是下了一定的決心。
“我用一張‘傾城’的門票,賭你會喜歡上邵非言。”於念秋道。
“傾城”是全市最出名的酒吧,魚龍混雜,有錢人的世界。蘇詞拖了關係才在裏麵找到了一份服務生的兼職,每周的周末晚上,可以賺到一筆不少的小費。而那裏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門票分三六九等,一張玩轉全酒吧。
“你也太狠了,就這麼肯定我會和姓邵的有點什麼?”蘇詞又重新躺倒了,閉著眼睛道:“我已經將感情投入在左時千那裏那麼多年,一時半會的收不回來。”
“我有這種預感,因為一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是無法抗拒一個優秀到無可挑剔的男人的。”
蘇詞懶得再爭,困意漸漸襲來,燈光顯得有些刺眼,她站了起來走向洗手間,換了睡衣之後走進了沈莉的臥室。幫沈莉掖了掖被子後再次走了出來,進了另一間臥室,於念秋已經坐在椅子上卸妝了。
“你最近怎麼樣?”蘇詞往床上一倒,呈大字狀。
“什麼怎麼樣……”於念秋有些避開這個話題。
燈光下的那張臉精致動人,卸了妝之後顯得有些脆弱。而蘇詞的臉同樣精致,卻因為半閉著的眼睛添了幾分吸人眼球的慵懶。
“你和那個男藝人,叫什麼來著……不好意思,我又忘了。”蘇詞笑著,抓了抓自己蓬鬆的頭發。
“沒指望你記得過。”於念秋歎了口氣,沉默一會兒之後道:“想分了。”
“為什麼?”
“他光芒太盛,我永遠隻能活在暗處,和他出門都像做賊,每天都要戰戰兢兢地過日子,怕被狗仔拍到,還得防著我媽。她要是知道了我和伯楷在一起,全世界就知道了。”
蘇詞也沉默了,半晌,笑出了聲。
想想她們還真是患難姐妹,連感情路都走得這麼相似。隻不過於念秋至少嚐到了愛情的美好之處,而她這麼多年,都隻是活在自己製造的夢境裏,也該醒了。
“睡吧。”蘇詞道。
燈滅了。
醒來時天已經大亮,蘇詞這才迷迷糊糊地想起來昨天忘了設鬧鍾,猛地睜開了眼。
“幾點了?!”蘇詞從床上翻了下來,勉強從眼睛裏撐開一條縫,拿出手機看著。
九點三十五。
她定睛看了好幾次,發出了一聲哀嚎。
於念秋也朦朦朧朧地醒了過來,極為鎮定地問道:“遲到了嗎?”
“你看我臉上有沒有寫著什麼字?”蘇詞搖了搖於念秋,認真地將臉湊了過去。
挺翹的鼻尖差點戳到於念秋,於念秋往後退了退,仔細端詳了蘇詞瓷白到沒有瑕疵的臉,搖頭,“沒有。”
“胡說,我都看到了,”蘇詞冷笑一聲拿起鏡子,指著臉念道:“這裏寫著呢--禍、不、單、行。”
“去你的,嚇我一跳……”於念秋推了推她,笑道:“有空在這裏耍嘴皮子,還不快去搭車。”
“搭通往天堂的末班車嗎?”蘇詞歎了口氣,開始穿衣服。
“我一直懷疑你能不能站得直。”於念秋瞥了眼連換個衣服都要靠在牆上借力的蘇詞。
“我也一直懷疑,直到那天邵非言來檢查儀容儀表我才知道我是站得直的--隻是需要一個契機。”蘇詞半是玩笑半是認真,換好了衣服走了出去。
於念秋搖了搖頭,失笑。
“叮……”門鈴響了起來。
蘇詞順手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阿姨,打扮和穿著都十分幹淨妥帖,一見到蘇詞便親熱地笑了起來。
“蘇小姐是嗎?我是邵總請的護工,今天就可以開始工作。”
她還沒來得及驚訝,手機就響了起來。低頭一看,屏幕上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她猶疑著按了接聽。
“你在哪?”低沉宛如大提琴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