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點……說在家會不會被給她留個全屍?
蘇詞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道:“在家。”
邵非言停頓了一下,似乎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這裏,而是道:“請的護工今天就會到。”
“我看到了。”蘇詞看著麵前的阿姨。
“嗯,餘經理那邊我已經和她說過了,你的工作今天完成就行。”邵非言道。
“你什麼時候說的?”蘇詞有種不祥的預感。
“剛剛。”邵非言話裏夾雜著笑意。
驚雷直接在她的腦子裏炸響,蘇詞無力地靠在了牆邊--她遲到了,邵非言幫她請了昨天的假,這意味著什麼?她已經不敢想餘冰臉上的表情會有多精彩了。
“邵總你忙,你忙……”蘇詞笑著掛了電話,臉色一變,憤恨地望著天花板。
門外的阿姨嚇了一跳,捂著胸口道:“哎喲!怎麼了這是?比京劇變臉還快呢!”
“天要亡我。”蘇詞隻說了四個字,轉身走進了臥室。
護工阿姨跟著走了進去。
“那個,這個就是病人嗎?”阿姨問道,指了指床上神情萎靡的沈莉。
沈莉抬頭看了蘇詞一眼,開口道:“阿詞,這是誰?”
看來她今天的精神狀態還是不錯的,能夠清晰地說出人名,並且辨認出陌生人。
“這是以後要照顧你的阿姨,”蘇詞坐在了床邊,將沈莉的額發拂到了一邊道:“這樣我不在的時候你就不會悶了。”
“叫我楊媽就行,大家都這麼叫我。”護工阿姨樂嗬嗬地笑著。
蘇詞點了點頭,低頭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她立刻起身,交代楊媽將沈莉送到醫院,自己則趕到了公車站,在旁邊的便利店裏買了個麵包,上車後靠著把杆啃著。
終於到了公司。
她刷了卡,在司機老張熱情的招呼聲中走進了公司的大門。
上電梯的時候十分忐忑,害怕一開門就會看見餘冰那張妒意十足的臉。葉詩白在餘冰剛進來時就已經深刻討論過那張臉的真實度的問題,討論的結果是百分之五十都是假的:雙眼皮、鼻梁、下巴都是整過的,可能還開了個眼角。
所以蘇詞最不待見餘冰的假笑,一笑仿佛都能看見她下巴的假體。
電梯門開了,辦公室裏出奇地安靜--餘冰的單獨隔間緊緊閉著門。沒有出現在蘇詞座位上等待她的事情,蘇詞感到十分寬慰。
葉詩白抬頭,看見是蘇詞後立刻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姿勢,小聲道:“小聲點!快過來!”
蘇詞拖遝著步伐走了過去,歪在椅子上。
“怎麼了?”她問道。
“噓--小聲點!餘蛇蠍今天太不對勁了,早晨接了一個電話之後大發脾氣,剛才出來問你怎麼還沒來,我撒了個謊說你病了,她氣得全身發抖……不明白今天怎麼了。”葉詩白低聲道。
蘇詞仰頭眯著眼睛看向天花板,“哦,你可能得做好接下來的每一天都接受她怒火的準備。”
“為什麼?”葉詩白精明地捕捉到了蘇詞話裏的情緒,湊了過來問道:“你有什麼八卦嗎?有對不對?你這表情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女人的第六感需要理由嗎?”蘇詞將葉詩白推開,拿出桌上的文件開始打字。為了避免餘冰再找茬,她最好還是先把這些東西打完。
葉詩白切了一聲,嘟喃了句什麼,就埋頭看自己的手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