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管是醫藥費還是精神損失費,該賠多少就賠多少,態度誠懇很重要。
“哦?錯在哪裏?”邵非言笑意滿滿,親和力十足。
蘇詞隻想把那張精致的臉劈成兩半。
“什麼都錯了,大錯特錯,”她低頭道:“不該搶你的車,不該碰裂你的傷口,不該畏罪潛逃,更不該事後不承認……總裁你說吧,要胳膊還是要腿?”她往身上一比劃。
邵非言的笑意更深,點了點頭道:“不錯,認錯態度值得嘉獎,但是那麼久遠的事情我早就忘了,也不是計較這些的人……來,我們開始培訓。”
你不計較還整我?!還培訓?!餘冰最多也就給我穿小鞋,你給我坐硬板凳啊!
“總裁……”她哭喪著臉。
“我們開始第一節,幕合集團的前身。”邵非言走向了自己的椅子,靠座在椅背上撐著腦袋,一臉舒服安逸的表情。
蘇詞這才知道什麼是折磨……她慢吞吞地移到自己的硬板凳上,坐了下來,撐在邵非言的辦公桌上,手肘發疼。
邵非言真的自己將幕合集團的曆史講了一遍,從一個普通的貿易公司一直講到了精彩的合並案,從合並案一直講到了現在的規模……講得蘇詞屁股生疼,渾身乏力,還是沒有講完。
這不是最煎熬的,煎熬的是邵非言根本不需要看什麼材料,從頭到尾都撐著腦袋舒舒服服地靠在椅子上,時不時轉動兩下,一臉滿足……
蘇詞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坐在冷硬的板凳上,每三秒鍾換一個坐姿,比姿勢還扭曲的是她的表情,咬牙切齒地盯著邵非言一張一合的薄唇,居然絲毫沒有睡意。
“好了。”邵非言突然道:“剛才講的都記下來了嗎?”
蘇詞一愣,她隻聽了個大概,屁股疼得發癢的感覺倒是深刻地印在腦海裏了。
“差不多吧。”她敷衍地笑了笑。
“那複述一遍。”
“……”
蘇詞捏了捏拳頭,深呼吸,警告自己要冷靜,冷靜,不能丟了工作。
“那個,幕合集團的前身是一個什麼海外貿易公司。”她努力回憶著剛才聽到的隻言片語,“後來漸漸積累了資金……合並了什麼公司……”
“環蒲公司。”
“對就是這個。”蘇詞點點頭道:“後來經過幾個合並案,差點破產,又開發了什麼地方的什麼工廠,和幾個企業惡性競爭……”
“良性競爭。”
“不好意思順嘴了。”蘇詞嗬嗬一笑道:“後來的事情記不太清了……”
“很好。”邵非言咧嘴,露出了光潔整齊的牙。
一、二、三……八顆。她的人生信條之一:不論人畜,露出了八顆牙不是拍照就是有陰謀--邵非言被她歸在了畜類。
果然,邵非言動了動嘴唇,直接在她的耳邊扔了個炸彈:“那你自己去看書吧,書在那邊。”
蘇詞一聽見“書”這個字眼就開始頭疼,轉頭一看,看見書架上滿滿當當地塞滿了書,立刻不可置信地轉了回來。
“這些……全部?”
邵非言搖了搖頭。
蘇詞一口氣還沒鬆完,便聽他道:“最後一排不是。”
“你的意思是其他的……都是?”她再次確認:“其他的全部都是?”
邵非言點頭,笑意盈然。
蘇詞不幹了,大聲抗議道:“總裁,我媽還等著我照顧,你能不能給我留口氣?”
“每天一本。”邵非言道:“看完了叫鄭助給你送下去或者自己上來拿。”
“我真的知道錯了……”蘇詞醞釀著眼淚,演技在一瞬間發揮到了極致,抓著邵非言的手臂可憐兮兮地道:“再也不敢了,我會換藥包紮,可以照顧你手臂一直到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