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歌扭頭,一把又塞回給鬥於翹,有些不高興,言辭決絕道:“你這是叫我叛師?絕不可能!”
鬥於翹一愣,“這哪裏是什麼叛師?不過是權宜之計,再說了,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這小子不說,又有誰知道。”
菱歌連想都沒想,回道:“那也不行!我師父隻有公子寒一人,別說是一時,哪怕是一刻也不可能!”
“你這丫頭…”鬥於翹急得直跺腳,剛才還明明是不被世俗左右,怎麼現在又拘束於這些框框架架?!
“你對你師父如此忠心,莫非是對你師父心生愛慕?”鬥於翹暗自嘟囔,一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捂住嘴。
菱歌柳眉倒豎,流景長劍一震,直指鬥於翹咽喉,嚇得鬥於翹沒站穩,被劍氣連連幾個踉蹌。
鬥於翹一驚,白商陸更是愣住了神。
相識雖不算久,但見她開心過,緊張過,慌亂過,決絕過,卻從未見她如此憤懣過。
而這一切,是為了另一個男人。
白商陸心下一沉,第一次,生出想要完全占有一個人的貪念。
僵持了一會兒,才聽菱歌說道:“若沒有師父,恐怕我早就死在孤山,被野獸撕咬吃了,師父養我授我醫術武藝,我絕不容忍任何人侮辱與他。”說完流景入鞘,菱歌轉過身並未看鬥於翹一眼,“至於這秘籍,失傳也好,落於他人之手也好,隻要無害於棲默穀,便與我無關。”
說完把秘籍拋還給鬥於翹,一個沒接到,秘籍啪嗒一聲掉落在地。
“你!”鬥於翹將書撿起,拍拍,咕噥道:“這不過是些虛禮,你何必這麼執拗!”
菱歌轉身撅嘴白了鬥於翹一眼,反駁:“那你又何必執拗於什麼羅鄂門規,直接給我看不就好了!”
見鬥於翹無語相對,菱歌又道:“我也不是閑人,雖有時候愛管些閑事,但也有管不過來的時候。你再強迫我,我就不管你這破事兒了。”
說完菱歌頭一歪,顯然是在耍小脾氣。
但鬥於翹哪裏懂得這小女兒心思,隻道是她當真薄情,無奈吹著小胡子,連連長歎,蒼天不仁…
“鬥於老,”白商陸插口解圍,“蕭姑娘說的不無道理,既然都是虛禮,那前輩又何必執著這中間過程呢,相比失傳和落於昆吾段之手,孰輕孰重?”
鬥於翹捋須分析了一會兒,拗不過這個丫頭。
“罷了,罷了,看在棲默穀與我羅鄂門也曾有些淵源的份上,你快拿去記下。”鬥於翹將秘籍丟給菱歌,又看了眼白商陸,把他牽到另一邊,“不過你小子可不能偷看。”
白商陸笑笑,任由鬥於翹將他趕到遠處,待走到菱歌聽力不能及的地方,對著鬥於翹道:“鬥於老,我們來商量下對付昆吾段的計策。”
“恩?不等蕭丫頭一起嗎?”鬥於翹問。
白商陸搖搖頭,“若全是作戲,又怎麼能騙得過昆吾段,要有一人蒙在鼓裏,才能做出最真實的反應,引他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