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昆吾段所說,這附近多是懸崖峭壁,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隻有一個破舊山洞,三人徘徊了一會兒,達成共識,認為一味逃離隻會淪為敵人案板上的氈肉,反擊的話尚有一線生機,索性將計就計,待在這山洞裏守株待兔。
白商陸將奪來的秘籍遞給鬥於翹,道:“他受了傷應該不會這麼快追來,我倒是有一計可用,可是需要借這秘籍一用。”白商陸看了看鬥於翹,“或許…秘籍就此消失。”
“這…”鬥於翹思慮再三,比起落入昆吾段手中,的確還不如毀掉它,可是師父也交代要守護好秘籍,待交到有緣人手中,得以解讀,自己已是無望,而他人…
鬥於翹看向菱歌,似乎想到了什麼,忽道:“丫頭,醫者望聞問切,得知病理後以藥物內外輔之,但如果,病在深處,非藥物所能達,而古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可有所傷,其為孝之始也,如此何如?”
菱歌一愣,不知為何鬥於翹突然提問,再一想這可能就是女子囑咐羅鄂祖師的問題,仔細思量後答道:“身體發膚,自然不可任意損傷,但若是身有所疾,無論何處一定是要去除的,保持身體康健,贍養父母才是孝道,其他並無所謂。”
鬥於翹聞言一愣,反應片刻後驀地仰天大笑,大歎三聲:“好啊!說得好!說得好!”
這是…答對了?
時間緊迫,鬥於翹又道:“丫頭,醫者多數記性都是不錯的,你出身棲默穀,想來也已得到蕭默神醫真傳,你可有過目不忘之能?”
菱歌點點頭。
自小到大,蕭寒給的補品不少,再加上蕭寒絕佳的傳道受業之法,過目想忘都忘不掉。
可是…這蕭默神醫雖是自己師公,但並未見過一麵,如此說是得到他老人家真傳…
“蕭默神醫是我師公,要說得到真傳還是我師父蕭寒,我與師父實力懸若霄壤,不敢說…”
“不管怎樣,過目不忘就好。”鬥於翹不等菱歌說完,大喜,盤腿席地而坐,從布兜中掏出了兩個瓶子,瓶身透明無色,瓶中事物清晰可見,一瓶為白色粉末,一瓶為無色水狀物,開塞後酒香飄鼻,竟然是酒!鬥於翹將粉末倒入酒中,混合完畢後,緩緩倒在秘籍之上。
不到片刻,原了無半分字跡的紙張上,竟漸漸浮上紫紅字跡。如此奇妙之象,菱歌和白商陸無不驚訝非常,呆立在一旁看著合不起嘴來。
更令人驚訝的是,這秘籍被酒浸了,字跡依舊清晰可見。
鬥於翹是早就見識過其中精妙的,並不以其為怪,而白商陸兩人依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眼角一彎,提醒道:“你們仔細看看,這可是尋常紙張?”
聞言細看去,這紙與其說是紙,倒不如說是布,折其無痕,浸水不濕。
待整本書字跡完全顯現。
“丫頭,沒多少時間了,在昆吾段追來前,把它一字不落記下來!”鬥於翹將書塞給菱歌道。
“可這不是羅鄂門人才能看的嗎?”菱歌問道。
“沒關係,你現在拜我羅鄂門下,等看完我再逐你出門就是。”鬥於翹對菱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