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外駐守的赤川猛然一臉通紅,默默從車廂旁走遠了些…
白商陸將整隻衣袖輕輕褪下,白璧般的手臂暴露在他麵前,雖直直看著,卻無半點**之心。
針上沾有墨黑毒素,因此可見針孔應呈黑色,細細查找,隻在右肩處找到一淡黑圓點,不出所料,就是中針處!隻是內力強行逼出後,未服解藥,毒素應是擴散的,怎麼比原來的還要小?
找到患處,該是服用解藥之時,白商陸卻將衣袖翻起,一手執針,向自己手臂紮了下去!
一股刺痛從手臂傳來,湧向全身,劇毒漸漸擴散,他不動聲色地將毒針拔出,將解藥倒在針孔處,直到看見患處的黑色淡淡散去,心中的疑慮才跟著消散。
“你在幹什麼?”
白商陸拿起毒針和藥瓶的手還沒來得及放下,聞聲一愣,忙把毒針包起放在遠處。
“你這是,在試毒?”
白商陸笑,“不試試的話,怎麼知道這解藥是真是假。”
他,竟然為了自己試毒?!
菱歌起身拽過白商陸還未來得及放下衣袖的手臂,奈何身體虛弱,軟軟倒了下去,被白商陸一把擁入懷中。
“你…”
本想推他離開,卻在他擁自己入懷那一刹那驀然放下,一直認為他莫測難猜,卻不想他的懷抱如此溫暖,合眼嗅著他懷中的芝蘭幽香如飄光流帶,竟想安穩睡去。
!!!
菱歌猛然睜眼,一把推開白商陸,似催眠般自我低估道:“一定是因為受傷,一定是受傷…”連連念叨著,半強迫地令自己忘記了方才羞愧的想法。
看著她臉色轉好,已有紅潤之色,還有力氣將自己推開,看來已是沒有性命之憂,隻是為何有種莫名的落寞。
白商陸將白瓷瓶放好,這才突然想到,自己並未給她服用解藥!
湊近一看,果真原來那一淡黑圓點已了無蹤跡,一隻玉臂無瑕。
菱歌這才注意到自己隻著內衫,更甚的是整個右臂全然暴露在外麵,而白商陸正一眼不眨的盯著自己的右臂看阿看…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幹嘛撕我衣服!”菱歌拽過一件長衫遮住右臂,大聲質問道。
不想話一說出口,竟有些變味兒,這話聽著總像話本子中登徒子調戲黃花閨女時出現的戲碼。
菱歌一股血色湧上臉頰。
低眸羞澀間,嬌若桃花。
白商陸噙著笑緩緩湊近,他近一步,菱歌隨著退一步,直到背靠車廂,退無可退。
他微眯雙眼,一點點靠近,呼吸可聞,砰砰心跳間,菱歌緊緊閉上眼睛。
白商陸淡淡一笑,退步轉身,道:“你的右臂中了毒針,我為替你檢查傷口扯掉衣袖。”
菱歌睜開眼,見他離自己一步之遠,未免尷尬,哈哈幹笑道:“這樣啊,多謝。”
“可是我沒想到,還未為你上藥,毒竟解了。”
聞言,菱歌暗暗搭了下脈,如他所說,自己體內之毒已結,隻是受了內傷,真氣紊亂。
“我自幼棲默穀長大,自然不怕尋常毒物。”菱歌打馬虎眼道。
縱然精通醫理,有沒有什麼百毒不侵之理,白商陸細細忖度,除非…?
一聲咳嗽打斷思緒,定睛望去,菱歌呼吸急促,臉色煞白倒了下去!
果然,內傷哪是那麼容易好的!
白商陸把菱歌抱回軟榻,再探脈息,果不其然——內傷仍重,虧得她方才還有力氣瞎蹦躂!
菱歌身體虛弱,全身的力氣仿佛被抽空般,掙紮幾下想要起身,卻不知他從哪裏尋來了一張被子,牢牢將自己蓋住,隻能乖乖躺著。
白商陸拿起雪蓮,想著赤川所說,那人五髒六腑皆被自己一掌震碎,應是必死無疑,卻又突然消失,同黨明明被了斷,四周了無人煙,唯一可能的便是,雪蓮所失的兩瓣被他所拾,由此也能證明他是如何得知菱歌蹤跡以及雪蓮下落的。
天上雪蓮不愧為療傷聖藥,區區兩瓣便能讓人恢複行動能力。相比菱歌與那人傷勢,不過一片雪蓮花瓣便可大好。
白商陸盯著雪蓮看了又看,準備挑選一片最是完好的服用。
菱歌眼睛咕嚕咕嚕地轉著,看白商陸似乎是在打雪蓮的主意,急忙阻止,隻是氣息浮細,沒有震懾之意。
白商陸對她的話隻當沒聽見,向著雪蓮一揪,掉了一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