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呆愣著望著地麵,這才回過神來,方才自己與畫兒簫兒離屋門很近,若不是菱歌,三人恐怕早就被木屑紮成了刺蝟,棋兒瞧瞧菱歌,好像他人也挺好的,隻是有些不近女色,不過這樣也是個君子,君子不是都不喜女色的嘛。咦?怎麼好像越看越順眼?
“好像打擾你們談情說愛了。”飛塵之後,一個人影模糊,慢慢隱現。
菱歌不理,隻是稍稍正了臉色盯著,這人武功不弱...
“小白臉倒是多情,找了這麼多女人陪著。”口氣不屑,隱隱摻雜著咬牙聲。
菱歌閉眼運氣,再一睜眼掌中冰晶頓現,向前出掌!刹那間一股寒流如離弦之箭衝向門口之人,瞬結成冰。武功不弱,但也不要胡亂惹事。
塵土散去,可見他的招數隻擺了一半,還沒來得及出手。
來人體型麵容慢慢呈現出來,畫兒三人俱是一愕,險些掉了下巴,“太守?”
菱歌淡淡一瞥,深深歎了口氣...
他這是在擔憂?說到底也是為了我們,惹了太守可不太好,他不光是臨安太守,有官衙衙役,聽說他還有些武林門道,有傳言他是洛川柳老家主的侄子。
“醜得有些...難以入目。”說著又歎了口氣,攏攏衣袖轉過身來不欲再看門外的冰人。
......
棋兒抽抽嘴角,幽幽讚賞著菱歌的與眾不同。
“我本不欲插手他人之事,但是方才在樓下你們好像為我解了圍,於是帶你們離開這水深火熱的地方是我對你們的報答,並不勉強,所有決定全在你們。”菱歌道:“剛才是為了自保才動手,不過看來好像可能有些麻煩...”
門外人聲嘈雜,咚咚咚上樓聲不絕,依稀可以聽見石管家吼叫的聲音。
“你們留下還是離開,隨你們便,但是考慮的時間不多了。”菱歌難得這麼認真,將換下的衣服連帶著天山雪蓮一起胡亂塞進包袱裏。
“走還是不走?”
畫兒看了看簫兒和棋兒,這次得罪了太守,留下來一定難逃一死,自己已是......但萬萬不能連累她們。
“走。”畫兒一手牽起簫兒一手牽起棋兒,問道:“但是該如何走?”
菱歌一笑,“抓緊我。”說完四人向窗外跳下...
圓月下,菱歌一身白衣,翩飛的衣袂如薄翼帶著三人緩緩落地。
“這裏應該安全了。”
三人再一睜眼,已辨不清這裏是何地,四處望了望,一抬頭正看見月光下匾額上墨黑的三個大字“清霽園”。
“清霽園?”畫兒稍稍疑惑後,轉念一想,的確這裏目前是最安全的地方,城裏人都知道,墨珺公子喜靜,因此就連太守也不敢輕易打擾,更不要說來這裏明目張膽地找人了。
“多謝公子。”畫兒望著“清霽園”三字,隻要在這裏待到城門開鑰,出了城門就真正自由了,脫離這裏,隻是自己從來不敢想象的。
“不客氣,我隻是為了還你們的人情。”菱歌將肩上的包袱向上提了提,見東方浮起了一絲魚肚白,轉身欲走,卻被一隻手緊緊拽住。
“你這就要走了?去哪裏?”棋兒撇著嘴問道。
菱歌有些莫名其妙,這家夥不是一直蠻討厭自己的嗎?怎麼這時候倒問這麼多?
“洛川。”趕緊走為好,菱歌抬頭看了眼“清霽園”匾額,直覺告訴她,自己不應該在這裏久留。
誰知棋兒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反而與菱歌聊起天來,“洛川好玩嗎?我除了流浪時候去過好多地方,但到滿月樓後就再也沒去過別處,我也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
菱歌心中暗自道:我怎麼知道?我原來也是一直待在棲默穀中的,這次也是第一次出來的啊!你倒是鬆開你的手啊!
結果到嘴邊變成了柔聲細語,“我也沒去過,你日後可以三人一起前去。”
白商陸門外不能亂大聲說話,萬一他聽到出來又與自己打一架怎麼辦?上次雖說他是用了些小手段,但是菱歌從他舊傷未愈卻可以石穿亭和他猛烈的掌風可以看出,他的內力深厚,恐怕在自己之上。
“我不要!我想和你一起去!”棋兒一激動稍稍提高了嗓音,菱歌忙用一根手指抵住了棋兒的嘴,就像滿月樓中她對他(菱歌)做的那樣。
少女紅唇輕觸著菱歌纖長手指,這是他的手指,白玉無瑕,潔若天邊明月,他的手指觸著自己的唇瓣,那麼清涼...棋兒雙頰漸紅。
“噓,小聲點,不要被他聽見。”菱歌躬身貼近棋兒耳邊,道。
呼吸觸到耳邊,癢癢的,原來離得那麼近......正是暗自念想著,這時,忽然一個男聲響起,似近似遠。
“你是怕誰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