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球不理,想是自己跑不過她,還是少搭理為妙。
樹林陰翳,偶爾有幾聲不知是什麼蟲子的怪叫幽幽從遠方傳來,讓人毛骨悚然,一陣風吹過,夾雜著幾片木葉還有濃鬱的泥土氣息。
菱歌也沒有搭理黑球的不睬,隻是神色一緊,從黑球馱著的包袱裏拿出了佩劍,隻因她察覺出空氣中的點點血腥之氣。
菱歌將黑球牽到樹木繁茂處,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道:“我去看看,你不要出聲哦,否則被發現做成馬肉麵。”說完,菱歌提氣一躍,如同魅影在樹林中穿梭,沿著血腥氣向前飛去。
血腥之氣漸濃,菱歌隱去氣息,尋了一棵枝杈匿去身形,俯瞰著樹下。
隻見一人氣息沉重,奮力地前行,而身體劇烈地顫著,應是受了傷在躲避什麼人的追殺。
“小哥,不要跑了。“話音剛畢,黑暗之中突然現出三個身影將他圍住,而後一人緩緩從天而降到那人身前,嬌聲道:”是奴家服侍的不好,惹小哥不滿了嗎?“說著朝那受傷之人側了側。兩人影子曖昧地重合在一起,仿佛一對眷侶惺惺相依。但菱歌卻清楚地看見那女子身姿妖魅,看似軟軟地伏在那男子胸前摟住男子的脖頸姿態曖昧,實則單手狠狠地鎖著男子喉嚨。菱歌暗自嬉笑不已,這家夥殺人跟演戲似的,也不嫌累!
女子手微微用力,男子眉頭緊擰,卻不見有其他痛苦神情。見此,菱歌倒是有些欣賞這個鋼韌男子,奈何蕭寒臨行之前千萬叮嚀自己,在未了解形勢前不得插手江湖其他門派之事,本來想帶著黑球直接離去,奈何晚上也閑來無事,加上好奇心太重,於是來到此處坐樹觀打鬥。
“小哥忠心效主性子真是好,奴家都不忍再下手了呢。“女子媚媚一笑,眼底卻閃爍著騰騰殺氣,“這白商陸有什麼好的?值得你為他拋棄性命,與我堯天作對,他遲早是要死的。”
堯天魔教?菱歌看戲的心態豁然全無,定睛向那女子望去,隻見那女子身子魅惑,語氣慵懶,雖經曆了歲月滄桑卻難掩其風姿,那傲然冷笑,那譏諷的語氣,儼然是離魂!
“不如隨我堯天,為教主效力如何?”
“我看,他是不會隨你回去的!”隨聲一襲白衣從空中飄飄落下,若水中白蓮在黑夜中悄然綻放,神秘而靜美。
離魂不過一驚,隨即便恢複了原本的嬉笑與淡然,離魂鬆開遏製男子的手,向前給菱歌施施然行了一禮,嬌聲問道:“公子何出此言,夫君都同意與我歸家了。”
此時菱歌身著男裝,又將臉易了容,原本白皙的膚色呈小麥色,怪不得她認不出。
菱歌噗嗤一笑,“哈哈,離魂,真不愧是你,強搶良男你也做得出!”
聽到他知道自己的名字,離魂再也鎮定不住,飛刀頓出,嗖地劃破空氣向菱歌飛去,厲聲道:“你是誰?”
菱歌微微扭動幾下身子,躲過所有飛刀,慢慢拔出劍,傲然道:“你說呢!”
劍已出鞘,黑夜中劍身發出湛湛藍光,隱隱冒著絲絲寒氣。
通體湛藍,寒氣刺骨,離魂驀地後退一步,繃緊身子,愕道:“寒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