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起來吃肉包子(一改)(1 / 2)

馬車騰馳,山勢逐漸平緩,似一條條溫和的彎月在大地上綿延,遠方一條細長的河流緩緩流淌,日光下閃著耀耀的光,若溫婉女子的裙帶。少了密集的山峰,視野豁然間開朗。

但蕭寒的心卻開朗不起來。風不再那麼悶熱潮濕,氣候也爽朗了不少,已經離開南宣,進入北鄴了。進入北鄴境內後,最少五天可到棲默穀,不知菱歌還可以撐多久,想到這裏,蕭寒一揚馬韁,歸心更甚。

車內司空祈亦是不好受,如同決堤的閘關,欲要破裂。

廂內另一側,菱歌安然躺著,麵容青紫,雙目緊緊閉著,仿佛再也不打算睜開。想起活蹦亂跳、頑皮戲弄他的菱歌如今隻能一動不動地躺在這裏,原本紅潤的臉蛋詭異地發紫……

司空祈看著昏睡的菱歌,身子顫栗,眼眶微微發紅,一股罪惡感攫住了他,那一夜的場景再一次襲來!離魂的暗器嗖地飛來,他卻呆愣在原地,連邁步躲閃的力氣都沒有,隻能怯懦地等師父相救,眼睜睜地看著菱歌被壞人所害,如果不是自己拖住師父的腳步,菱歌一定會得救的……

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錯……

司空祈一滴滴眼淚止不住迸出,低聲抽噎,一遍遍道:“都是我,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叔叔曾經教育自己,男兒有淚不輕彈。而此刻,這個從不在外人麵前落淚的孩子泣涕如雨。

蕭寒在車外靜靜地聽著,神色黯然,喃喃道:“我又何嚐無錯?”如果再快一點,快一點…….可是事無如果,已不可追,想也無用,自責也於事無補。

“自責換不回菱歌無恙。江湖險惡,傷亡在所難免,難道你每次都要躲在眼淚後麵?”

司空祈一把擦去眼角的淚水,掀起簾子,坐到趕車的蕭寒麵前,“風大,我迷眼了,沒有哭。”司空祈執拗地反駁道。

別扭的小子!蕭寒有些無奈,正想數落他幾句,卻見司空祈眸子亮若星辰,有著往日難見的嚴肅與堅定。

“師父,我想學武功,很厲害的武功。”司空祈眺望遠方,語氣堅定。

雖然這不是司空祈第一次叫自己師父,確是第一次如此虔誠,不同於往日的漫不經心,是如此決然。時間與苦痛會讓他慢慢成長,逐漸堅強,而他正在邁出第一步。

“這要看你的資質。”蕭寒悠悠道。

蕭寒淡淡一笑,這是現在唯一能讓他笑的了。他回頭望了望車廂,揚鞭駕車。

天空湛藍若碧玉,流雲變幻,遠方城郭石牆隱現,進入北鄴邊境後第一個城池——戈城。

城內嘈雜,小販們扯著嗓子叫賣著,各色的物品擺的玲琅滿目,穿的衣料、戴的簪冠、吃的糕果……讓人不禁感歎這城雖小,物品卻是齊全。

當然,這些東西蕭寒和司空祈是沒心思去看的,不過街上路人來往,馬車不得已放慢了速度,緩慢前行著,這才多停留了些目光。

走至中途,濃鬱的飯香撲麵而來,快至當午,客棧門口的人逐漸多了起來,行得愈加緩慢起來,最後索性停在原地不再移動。

蕭寒看著“罷拉”的愛騎,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無奈道:“黑球,不可鬧脾氣!”

黑球原地踏踏蹄子,表示緩慢前行不符合自己的風格,不肯繼續拖行了。

蕭寒和司空祈不由大急,接連百般討好名騎黑球,誰知它毫不理睬,立在原地宛若木樁,這場景實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

蕭寒司空祈軟硬皆施,注意力全在這不聽話的家夥身上,加上街上吵鬧,於是完全沒有注意到車內小榻上綷縩的聲音。

正在蕭寒司空祈百計皆試,無計可施之時,人群忽地全部散開,退到道路兩旁,宛若汪洋大海浪濤被撥開,筆直地開出一條路。

隻聽“咕嚕咕嚕”,從對麵緩緩駛來一輛馬車,車由榆木製成,周身雕著龍形鏤刻,漢白玉窗牖鑲在車廂兩側,一簾堇色的縐紗將其隱隱遮住。

車前馬夫坐得筆直,低著頭,看不清麵容,看身形應該是個年輕男子。他握著韁繩,馭著馬向這邊走來。

隻見那馬通體墨黑,馬腿挺拔有力,儼然是流雲驥!

兩旁路人望著緩行的馬車,眼神充滿敬畏。

道路狹窄,隻容一輛馬車通過。

馬車行駛至蕭寒處停住,兩個馬車相對而立。頓時兩旁人群之中私語竊竊。

“竟敢擋這輛馬車的路,是不想活了嗎?”

“看來是外來人,唉,運氣不好啊!剛到北鄴就冒犯大人物。”

…….

人群議論之聲皆入蕭寒之耳,他皺眉看著對麵讓開的道路,想著路總算讓開了,隻是接下來怎麼過去?對方退到哪裏給自己讓路呢?旁邊的客棧?還是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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