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傷我叔叔?”聽到眼前之人正是毒司空南之人,司空祈怒氣衝衝地問。
“魔教行事,向來不問因果,隻隨心,想毒,遂毒了。”離魂捏著菱歌的下巴,似有些不耐煩,“公子可接受?”
“好。”蕭寒答道,菱歌在敵人手裏,他不得不應。
離魂緩緩屈下身,擺出一副放下菱歌的姿勢。就在眾人放鬆之時,離魂驟然射出一枚飛鏢,這次的目標不是蕭寒,而是司空祈!
蕭寒揮劍抵擋。趁著這空隙,離魂將那顆青紫色藥丸放進菱歌口中,蕭寒火速奔來,終是晚了一步。
離魂輕如飛燕,縱身離去,隻留下挑釁的話語在空氣中回響,“不知唯一有可能解毒的聖疆蠱蟲已絕,青冥紫幽之毒公子要如何解!”
青冥紫幽!,蕭寒抱起菱歌的手一顫,傳言這天下至毒方子早已失傳,魔教是怎麼煉製出來的!唯一可解其毒的聖疆帝皇蠱蟲也在幾年前消失蹤跡,蕭寒心一緊。
蕭寒不知道堯天魔教是如何煉製的,他更沒有想到的是,青冥紫幽是由一個隻有八歲的孩子煉製出來的。
蕭寒看著菱歌的臉色越來越差,不覺出了一層薄汗。
不知魔教會不會複返,蕭寒抱著菱歌帶著司空祈趕回了司空家。
司空夫人見夜已深三人依舊未歸,有些擔憂,在門前俟候。見蕭寒匆匆歸來、菱歌昏睡在其懷中、司空祈一臉失魂的樣子立時花容失色。
蕭寒將菱歌抱進屋中,緊閉房門,不許打擾。
司空祈佇在門外,茫然地望著緊閉的房門,連司空夫人與他說話也聽不見,他隻是木然地盯著,如同一具驅殼,沒有靈魂的軀殼。
他的眼神渙散,沒有焦點,直到門砰地打開,他才有了知覺,衝到蕭寒麵前,嘴角有些抽搐,咬破了嘴唇才勉強平靜下來,雙手卻依然在顫抖,血流進喉嚨裏,他卻嚐不出什麼味道。
“祈兒,不要擔心,菱歌會沒事的,你快去休息。”蕭寒擦擦司空祈嘴角的血漬,“好好休息,明日我們帶著菱歌回棲默穀,穀裏藥材全些,菱歌好的也快些。”
“好,我們……我們明天回去,她會好的。”司空祈哽咽著。
蕭寒擋住司空祈投往屋內床榻的視線,掩上門,拉著司空祈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燃起安神香,待司空祈入睡後悄然離開。
夜幕昏暗無光,但是,再有幾個小時,東方會帶來光芒,喚醒整個大地,可是,那個孩子又要由誰喚醒?
蕭寒推門輕步走進,床榻上菱歌臉頰漸漸青紫。青冥紫幽毒性太強,蕭寒妄圖用真氣將其壓下去,卻險些遭其反噬。
蕭寒雙拳緊握,他第一次感到了深深地無力感,他往日自詡為神醫,不懼天下奇毒,而今卻連自己的徒弟都救不了......
蕭寒守在菱歌身邊一夜,也思索了一夜,最後隻得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師父留下的古書裏。青冥紫幽是自古流傳下來的,古書中或許有所記載其解毒方法。
東方剛剛破曉,日光熹微,一輛馬車停在司空家前,蕭寒將菱歌抱了上去,而後與司空夫婦告別。
蕭寒短短囑咐司空夫人幾句,司空南的身體要仔細調理。便匆匆上了車,留司空祈與之話別。
“祈兒,天漸漸轉涼,要學會照顧自己,多添些衣服……”婦人總是擔心這瑣事。
司空祈瞅著馬車,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司空夫人見了,正想嗬斥他幾句,司空南向她搖搖頭,阻了她,語重心長地對司空祈說:“祈兒,叔叔隻有一句話,不要辜負你娘的期望。”
司空祈突然有了精神,黯然的黑瞳刹那間星光閃耀,認真地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揚起塵土,絕塵而去,隻留下淺淺的車轍。
馬蹄翻騰,振鬃長嘶,馬車上的簾窗飛起,青山綠水飛速從旁略過。騏驥一躍,萬裏流雲!流雲騎名威天下,而黑球此刻的英姿卻是史書中也不曾記載過的。拉著一輛馬車,風馳電掣,卻少有顛簸。
一路上,甚是安靜,唯有耳邊馬蹄聲不停。車內司空祁失魂地望著菱歌,眼底一片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