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待那少年的身影消失在簷角處張良還未鬆開墨逸的手,因為他怕一鬆手,她就會追人上去拚命。
險在這是客棧最偏僻的地方,不然以墨逸那響亮的嗓門,保證不到一刻全客棧的人都會聞聲而來。
墨逸一見人跑了,自家偶像還不放手頓時氣呼呼地歎了口氣。
涵修見墨逸稍微恢複了理智才適時提醒道,“咳咳咳…張先生。”
張良一聽才鬆手,墨逸雙臂頓時重獲自由,理了理淩亂的衣衫後,頓時一臉囧態地僵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涵修走上前有些抱歉地對張良拱了拱手道,“小墨愛錢如命,房茅倒塌若要裝飾必需花費,這些對她來說是個不小的打擊,讓張先生見笑了。”
墨逸,“……”
“無妨。”
張良擺了擺手,偏偏有禮道。
墨逸頓時想死了的心都有了,咱剛剛那表現再怎麼激動失態法那也是正常的好不好?試問天下誰家姑娘見到自家偶像被人非禮後還能無動於衷地站著?!額…
好吧,她目前的狀態還是屬於男兒身。
“嗤。”
突然一道嘰笑聲從不遠處傳來。
幾人不由轉過頭朝那聲音望去。
卻見一名身纏滿白布血帶的少年斜倚在柱旁,勾起嘴角一臉嘲諷地看著他們。
墨逸有些驚訝地看著他,恢複力不錯呀,還以為至少也要暈迷個三四天才會蘇醒,那知受了那麼重的傷,才一夜外加一個上午這小板子居然就能出來溜達了。
她該說是人家體製強還是該說我們家布神醫醫術高明呢?
“是你救了我?”
墨逸掀起眼皮,卻才發現少年已經走到自已身前了。
抿了抿嘴,墨逸雙手環胸挑著眉頭看著他,“現在這個問題很重要??”
她可沒忘這小子昨晚捏她脖子逼問的一幕,難道這是他對恩人該有的態度?思及至此墨逸搖頭感歎了,這古代的恩人怎麼跟電視上的恩人待遇差了那麼多啊…
一個是還命,一個是要命!
少年微仰著頭看著墨逸半晌,幽暗的眸子像是在思考般沉靜了半晌說,“因為都是傻乎乎的。”
墨逸,“……”
涵修抿嘴。張良輕垂眼眸。
“總之我記下了,我夜煜從今開始記著你這個恩情,他日必還。”蒼白的小臉鏗鏘有力的聲音消散在午後的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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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門前,一隊官兵收隊站在門前的街道上。紅衣官服,佩劍在手。展丞將閃爍的思索壓下眼底,溫種的語意對身前的官軍說,“大人要不用過午飯再走?”
男子擰了擰劍眉冷漠道,“不必了,我還有公務在身。”
說完看也不看展丞轉身收隊就走。
展丞倒也不介意,依舊站在門口眯起眼目送他們的背影還一臉意猶未盡補充了一句,“官軍慢走。”
小三在旁邊刹那間驚悚了,因為他看到展丞臉上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直到隊伍的身影消失的轉角處,一眾民眾才又緩緩靠過來,又重聚攏在一起,安靜半天的客棧轟的一聲又敲響了名為“熱鬧”的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