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洛玉淡淡的看他一眼,冷漠的回複:“清風派忱雲宮宮主,他沒死還活著,在茯月裏安閑自得的做著他的三公子,怎麼,你不會忘了當初我殺的那個人吧?”
“他沒死?”夜弈嵐大驚,“那你當初殺的是誰?”
“隻是一場戲而已,一場我精心策劃的戲,當初我把一切都賭在你身上,以為你可以任我所作所為。誰知,出現了這種狀況,每每想起時,還有些小小的憂怨。”
明明每次他都原諒自己,為何那一次,他給她安了一個‘殘害同門’的罪後就將她無情的逐出師門?還在她身上留下了八十劍?
可,怨歸怨,痛歸痛,想讓她恨他當真很難。
夜弈嵐頓時啞言,她膽子也真大,可以拿刺殺同門當作兒戲,拿自己的生命當賭注,這孩子……當真是他教子無方,把這孩子慣壞了?
“他為什麼要走?”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事實:“因為茯月處於仙魔兩界交界處,他怕茯月降服魔界,所以想盡早趕回去防止茯月遭到殘害。”
他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不過隻是騙局一場,於是,便白白耗費了一百年的時間,一百年,是一個人界生靈一生擁有的時間,一百年,足足可以將囂張於世的魔界滅亡。
“為何不早說?推遲了一百年才告訴我真相?”
“因為,我知道,不論我怎麼說你都不會信,你不是說了嗎,隻相信自己所見的,言外之意就是不相信我說的嗎?”
想到這裏就有些小小的不滿,連狡辯的機會都不給人家,現在還怨她?不過幸虧他還是來了,她有機會告訴他全部了。
他徹底無語,“行行行,是我的錯行了吧,從現在起,我相信你行了吧,起來,懶得同你小孩一般見識。”
“小孩?”她無辜的眨了眨亮麗的大眼睛,“我都一白多歲了嘛!還是孩子嗎?”
夜弈嵐轉過身不再理她,正要離開,好像又想到了什麼,“玉兒,若再讓你回清風山,再做我徒弟,你可否願意?”
墓洛玉心中大喜:“當真可以嗎?已被逐出師門怎可說回去就回去?”
夜弈嵐看著她問道:“玉兒,回答我,願意還是不願意?”
墓洛玉欣喜而應:“當然願意,可是……”
“沒有可是,隻要你願意,相信沒有一人敢阻攔。”夜弈嵐打斷她的話,然後揚長而去,留下一句話,“玉兒,你等我。”
“好,我等你。”臉上一抹欣喜的笑容,瞬時,她又淚流滿麵,這一回,她是激動的,雖然曾經曆了那麼多,最後她不也回不了嗎?
“小玉,恭喜你啦!”謝傾月含著笑意站在門外,“你終於可以回到他身邊了,不用在這裏虛度光陰了。小玉,祝賀你,希望你可以珍惜這次機會,機會,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呀!”心底是無限的苦澀。
“對不起。”她的目光黯淡下去,“對不起,謝娘,是小玉讓你的夢變空了,最後,夢成灰,淚相隨,苦苦等待後,還要停留在原地。”
她搖了搖頭,“不,小玉,我不怨你,也許這就是天命吧,注定在一起的人總要回到初始的原點,而我,也不會再等了,我會去我該去的地方。”
墓洛玉點頭讚成:“不錯,謝娘,光陰總不能讓它永遠地虛度下去,等不到,就不要再等,也許向前走走就會遇到更好的結局。”
於是,便這樣,似乎是柳暗花明,又似乎在暗示著詭異的前路。
三日後,他再一次的出現在這裏,向這邊一身秋香色衣裙的她伸出了手。
“玉兒,走吧,回到我們最初的地方。”
她伸出手,任他握住她的手,甜甜的回應:“好。”
這一刻,春花爛漫,四處飛揚,定格的是這樣一幅美麗的畫麵。
於是,魅仙墓洛玉重回清風山,繼續做著絕仙夜弈嵐的徒弟,一時間,幾家歡喜,幾家愁。
“洛玉,你終於回來了。”媛妃緊緊的抱著她,久久不願鬆開。
“回來了就好,若再不回來,妃妃她可要造反了。”雪茹含笑說著。
“嗬,造反?我的媽呀,妃妃姐姐這種事你可不能做呀!這可是有生命危險的。”
“知道了,知道了,洛玉說什麼就是什麼,不過,你不要再離開我們了。”她的聲音低沉了下去。
墓洛玉沒說什麼,抬起頭,看到了不遠處的墨晗綾,四目相對,一時間,竟有好多話想問,卻久久沒有開口。
墨晗綾隻是遠望著她,唇邊一絲笑靨,回來了,回來了就好。
盡管不知明天又會如何,不過今昔再度相聚,就是老天最大的眷顧。
明天?誰又會管它明天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豈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