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多把話筒拿離耳朵幾公分,都抵擋不住梁曉甜的魔音,引來校園裏路人的紛紛側目:“火星人也是很忙的好不好,沒那麼無聊綁架我,我是被秦歌禁足在家了。”

“什麼?快詳細彙報一下。”

許多多看了看表:“大小姐,我現在還要去上課,三天沒來了,也不知道秦歌是怎麼和教授請假說的,學校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這樣吧,今天中午你在學校門口等我,我下午沒課,我們逛街去。”

許多多說完收了線,再轉頭四望,發現已經有幾道視線望向這邊。許多多並不意外,仍是目不斜視地繼續走向教學樓。在這間師範大學裏上學半年,許多多一直努力保持著低調,即便是她刻意隱瞞起自己的家庭出身,但她那已日漸成熟美麗明豔的臉龐,和優異的學習成績,都注定要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

許多多在一間教室前停了下來,剛要推門進去,身後有人喚她的名字:“許多多,你來了?”

許多多回頭望去,教育學課的導師陳梓軒。陳梓軒是整個學校裏最年輕的教授,大約三十歲的年紀,鼻子上架著一副無框眼鏡,斯文而儒雅,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還要更年輕一些,笑起來總是一派幹淨溫和的樣子,學校裏很多女生都喜歡他,隻可惜人家已是名草有主,早有個已經交往了七年的女朋友。

“陳教授好。”許多多禮貌地打著招呼。

“聽說你病了,身體好點沒有?”

“已經沒事了。”

陳梓軒點點頭:“前天發了一份課題的研究報告,你下課後到我這裏拿一下資料,回去好完成。”

“好的。”兩人說著,打開教室的門走了進去。

下課後許多多風風火火地趕到陳梓軒的辦公室,偏偏還有幾個女同學圍在陳梓軒的桌前提問,這讓許多多更加心急起來。看她們那副衣著清涼,還一直往陳梓軒身上貼的舉動,分明是別有用心,讓陳梓軒的神情有些尷尬。這些許多多都不管,她隻知道梁曉甜還在學校門口等著她。

想到這裏,許多多不耐煩地清了清嗓子,幹咳幾聲引起屋子裏人的注意,麵帶甜美的笑容開口說道:“陳教授,您不是約了師母去吃午飯嗎?怎麼還在這裏?”

聽到許多多的話,那幾個女同學側目看來,麵帶不滿,顯然是許多多提到陳教授的女朋友,掃了她們的興致。但唯有陳梓軒,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他連忙起身甩開那幾人:“你看我,都差點忙忘了,多虧你提醒。”說著他把手中的資料遞給許多多:“這是給你的報告材料。”

“謝謝陳教授。”許多多說完轉向那幾個還站在原地的女人,“抱歉,打擾了學姐們,我現在就走。”

“等等,我和你一起走。”陳梓軒說著歉然地向那幾人道,“今天我要出去了,就先問到這裏吧,你們出去的時候幫我關上門就行了。”說完逃命似的和許多多一起走了出去。

“許多多,謝謝你剛才幫我解圍。”走在校園裏,陳梓軒說道。

“不用客氣,我絕對不是故意的。”許多多眨眨眼打趣道,“陳教授你的豔福不淺啊。”陳梓軒本身年紀不大,而且又好說話,不像那些老教授,所以許多多和他談話的時候自然也隨意了許多。

陳梓軒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有些赫然:“這種福分我可消受不了。”

許多多輕笑出聲,遠遠就看到在學校門口東張西望的梁曉甜。許多多向她招手,梁曉甜便一路小跑地趕到他們麵前。今天的梁曉甜已經洗去了前幾天旅途的風塵仆仆,換上一身清爽的便裝,一頭及肩短發雖有些亂翹,但也不失俏皮。

梁曉甜上前打量著許多多:“嗯,還活得好好的。”

“不然你以為我詐屍啊?”許多多看了她一眼。

梁曉甜剛要反駁,卻好像這才看到了一旁的陳梓軒,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他。陳梓軒見狀連忙自我介紹道:“我叫陳梓軒,是許多多的老師。”

“老師?你是這裏的教授?”梁曉甜嘖嘖點頭,“教授原來長這個樣子的。”

“梁曉甜,你什麼意思?參觀稀有動物啊?”許多多好笑說道。

“沒事。”陳梓軒好脾氣地笑著,對眼前這個直爽的女孩並不厭惡,反倒平添了幾分好感。

“我叫梁曉甜。”梁曉甜說著,大方地向陳梓軒伸出手。陳梓軒禮貌地握了握梁曉甜的手,便向兩人告別離開了。“我還以為大學裏的教授都是年紀一大把的老人家呢。”梁曉甜望著陳梓軒的背影道。

“行了,人家陳教授有女朋友,你就別惦記了。”許多多取笑她。

梁曉甜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我又不是花癡。”

“我知道了。”許多多拍拍她,“我們先去吃飯,一會兒帶你四處逛逛,你才來幾天估計也還沒玩過,正好我順便買點東西。”

“你晚回家沒關係嗎?”梁曉甜咬著吸管,看著眼前的許多多。

許多多滿臉不在乎地笑笑:“能有什麼關係,我都被他關了三天了,就是犯人也總得有個放風的時候吧。”

“不過真沒想過秦歌會這麼做。”

許多多撇撇嘴:“他總拿監護人的身份壓我,等下月我滿十八歲了,誰還管他什麼監護人啊。”

“對了,說到這個--”梁曉甜又吞掉一個小籠包,才繼續說道,“你生日打算怎麼過?”

“那女人今天早上打電話,說要開生日宴會,其實也就是為了她自己籠絡人脈吧,打著我生日的旗號罷了。”許多多不滿道,但眼中卻閃過一絲黯然。明明已經習慣,卻為什麼說出來心裏還是有些刺痛?

“那我們怎麼辦?”梁曉甜問道。

許多多偏頭笑道:“要不,你們也來?”

梁曉甜立刻露出一副苦瓜相,哀求道:“饒了我吧,參加你家的宴會,簡直比讓我上刑還難受,吃也吃不飽,還要遭受扮淑女的非人虐待,不死也去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