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仔細一看,元家大公子不覺被這晚會的陣容給嚇到了。
身份尊崇,家中本就是世代功勳的海夫人竟然也在舞會中。
要知道海夫人除了自家的慈善晚會,從來是不參加外麵任何交際活動的。
為了防止元老二在這一群政商名流身上再打什麼主意。
他便打定了決心,一定要全程參與晚會,好可以全程監督元老二。
如今見到的眾人忽然捧起元老二的臭腳來,他便氣得後槽牙都咬得咯吱吱作響。
他到底是不願見自己被忽視的,遂狠狠的一戳拐杖,發出了一聲鏗然的聲響。
眾人聞聲不覺回頭,卻正對了元大公子陰雲蓋頂的一張臉。
武清為人最是機敏,一看到元大公子這幅樣子,立刻明白,他想要得到這場舞會裏最尊崇的待遇。
不過元二公子元寒雲這時的心情卻是完全不在這上麵。
也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隻在意能不能得到紅衣少女的芳心。
於是為了舞會順利進行,不在發生任何意外,武清選擇率先開口。
她先是回望了一眼海夫人,朝她投去了征詢的一瞥。
海夫人自是明白元家兩位公子的心思。
看到如今大公子沉下臉,便知道他要自己給自己找臉的。
這場別處心裁的晚會對她實在也很重要。
於是海夫人向武清微笑著點了點頭。
無聲的鼓勵著武清去做該做的事。
武清這才朝著元大公子的方向,十分禮敬的開口征詢道:
“這一場舞會上,身份最為尊貴的人,就當屬是元大公子您了。
雖然武清是這場晚會的主人,但是貴賓在場,也當以貴賓的意見為準。
對於如小姐這場意外,雖然各方都沒有什麼損失,但畢竟是驚擾了貴賓,不知元大公子您可否願意雅量包涵如小姐一番?”
武清這番話說的十分恭敬,給足了元大公子麵子。
卻又在最後一個問題上麵做了精心的設計。
沒有問要不要原諒她,而是用了可夠願意雅量包涵。
這就是在無形中給了眾人一個心理暗示。
紅衣少女的行為,應該被包容,否則便是沒有雅量。
這就是一種沒有任何痕跡的心理引導術。
不過若是對手是戴鬱白梁心那般精明得能氣死狐狸精的人精來說,便起不到什麼作用。
他們兩句話,就會將這種心理暗示駁斥得幹幹淨淨的。
但是麵對思謀其實並不算多麼深沉的元大公子來說,足夠用了。
果然,武清在元大公子臉上看到了一抹滿意的笑容。
“戴夫人說話太客氣了,如論我是什麼身份,您都是這場舞會真正的主人。
隻要您不介意這位如小姐的所作所為,在我這個外人眼中看來,就更是沒什麼好介意的了。”
元大公子貌似謙虛的笑道。
“到底是元大公子雅量能夠容人。”
武清朝著元大公子謙謙施了一禮。
又麵帶微笑著看回了海夫人。
海夫人握著武清的手,笑著說道:“這本就是一場意外的驚喜。拍賣活動自然可以正常進行。”
本來武清可以不用再征詢海夫人的意見,但是武清還是思慮周到的詢問了。
這對海夫人來說,也是一種極為重視的尊重。
所以海夫人對武清這個懂事的妹妹,更加看重了。
武清終於轉回身,朝著台上的柳如意寬和一笑,“承蒙如小姐厚愛,對於令尊的關心,武清更是十分感動。如今誤會都已經消除。
如小姐就是武清今夜的貴賓,還請如小姐屈尊移步,與武清和兩位公子和陳司長坐在一起。
好容武清可以向如小姐也賠個不是,將如小姐攔在門外,武清身上也有很大責任。
也可以叫武清知道些鬱白以往的事跡。”
元二公子與陳司長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台上的紅衣少女趕緊下來,與他們坐在一處了。
都抬起了頭,朝著台上少女投去了熱切的目光。
眼見著事情的發展終於有驚無險,從座位上驚慌站起來的一眾賓客這才放下了懸起的心,驚魂未定的回歸了各自的座位。
原本一場意外就這樣意外的化解了。
眾人幾乎能夠想見得到第二天的各大報紙該會如何宣揚這樣一個具有傳奇色彩的事件。
幾乎處處都包含了足夠吸引人眼球的噱頭亮點。
然而今晚的意外顯然還沒出完。
就在所有的人都以為意外已經結束的時候,台上的紅衣少女又做出了一個教人意外的決定。
隻見她朝著武清又施了一禮,笑眼彎彎的說道:“承蒙夫人與一眾貴賓的厚愛與包容。
小如今晚闖得這場禍才能得到一個好結果。
隻是小如心中還是慚愧,本來是一件再得體不過的事情。
卻由於小如的好勝心與好奇心,弄出了這麼多的風波。
今夜小如要傳達的話,與要護送的禮物都已送到。
小如的人物就已經完成了,多謝各位的美意。隻是小如到底沒有臉麵同貴賓們坐在一起。
今夜小如便先告退了。
再次為今夜的行為,向諸位致歉。”
台下的元二公子一聽到這話立馬急了,他伸著手臂夠望著紅衣少女急急勸道:“如小姐千萬不要自責!寒雲還有話——”
可是他話才說到一半,兩隻好看的眼睛便倏然睜大。
隻因為台上的紅衣女子在直起身子後,瞬間一個旋步轉身,整個人便像是用了什麼隱身的魔法一般,瞬間消失無影!
她這一驚人的舉動立時引起全場賓客一陣驚呼!
雖然之前展示珠寶的女郎們都有類似的魔術表演。
可是在經曆了那麼一場驚人意外後,人們早就把之前的表演徹底的忘在腦後了。
如今紅衣少女沒有任何征兆的從舞台瞬間消失,可真叫他們嚇了一大跳。
“如小姐!”元二公子驚呼了一聲,瞬間邁步快速衝上舞台,他追到紅衣少女之前站過的位置,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那裏隻是一片普通的空地,沒有任何機關。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元寒雲空抬著雙手,望著紅衣少女站過的地板,一臉的不可置信。
“那原來隻是個魔術而已,”武清立刻出聲解釋,“用的是障眼法,人在那裏看似是原地旋轉,實際上卻是迅速後退,而後退出明亮的追光束,閃身隱進後麵的黑色幕布中。”
這個魔術的設計,也是武清根據前世看過的一本魔術入門書想來的。
說出來非常簡單,但隻要舞者的動作夠迅速,夠準確,便可以表演出異常逼真的瞬間隱身效果。
武清解釋著,心中對於柳如意的輕功身法卻是更加佩服了。
其餘的那些女郎原本就是身懷絕技的雜技演員。
她們的魔術效果,做的也的確非常到位驚豔了。
可是柳如意做的卻是更加天衣無縫。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全神貫注的聚集在他身上,從沒有移開半分時,他竟然也能消失得那樣幹淨利落。
真不愧是黃亞橋黃大俠手下在最得意的門徒之一。
台上茫然失措的元寒雲在聽了武清的解釋後,黯淡的雙眼瞬間又燃起了希望。
他急急問向旁邊的女郎們,“幕布機關在哪?!”
為首的女郎也是一臉驚訝,聽到元二公子的問話,想都沒想的隨手一指,“就在那邊!”
元寒雲眉頭一皺,瞬間奔向那處機關。
他猛地一抬手,就掀開了舞台背後的黑色幕布。
裏麵瞬間露出了一台偌大的白色鋼琴。
而琴後的傅先生仍在淡定從容的彈著琴。
眾人這才恍然發現,正個拍賣展示環節到現在,那悠揚的琴音竟是從來沒有停止過。
甚至還隨著事情發生的不同階段,人們不同的情緒,而改變風格節奏。
當真是令人驚訝。
不過此時元二公子的眼中,已經看不到除了紅衣少女之外的任何人。
他掀開幕布急切的左右尋找,卻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最後嫌棄那些黑色幕布礙眼,他急的一把拽下,足有四五米高的幕布瞬間如瀑落下。
全場又是發出了一陣難以置信的驚呼。
黑色幕布後的環境極為簡單。
隻有一架鋼琴,和兩個掛演出服的衣架子,幾把容人休息的椅子。
後麵就是一堵光潔的白牆。
那裏竟然是一處死路,除了從舞台兩側進出,後麵沒有任何小門暗道。
而剛才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舞台兩側根本沒有任何人出入的蹤影。
當然也包括那名紅衣如火的少女。
“怎···怎麼可能?”元寒雲身子一軟,備受打擊,又難以置信。
就在此時,傅先生在琴鍵上行雲流水一般舞動的手指倏然而止。
最後一個音符飄飄搖搖的飛上屋中,餘韻不絕。
這時傅先生才恍然抬頭,望著頹然一片的元二公子,淡然一笑,“不必找了,方才沒有任何人闖進來。
這裏一直都隻是我一個人。”
傅先生此話一出,立時全場愕然!
如果說剛才的還隻是一個看似神奇,實則簡單的魔術。
那麼事情發展到這裏,就真的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靈異事件了。
就在眾人還沒從驚愕之中回過神來的時候,剛才給元二公子指過路的女郎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
“這是什麼時候戴到我身上來的?”
眾人聞言急急朝女郎的脖頸望去,隻見在她脖頸上那條翡翠項鏈上麵,忽然出現了一條白玉墜項鏈。
台下的陳司長立時驚呼道:“那件就是如小姐要送給戴夫人的禮物!”
這一下,眾人更加驚歎了!
那少女的動作手法出神入化,簡直是太神奇了!
不過叫他們驚訝的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就在所有的人目光都被舞台上的神奇景象吸引時,後麵的奇三少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
“天哪!客心!客心!,你這是怎麼了?”
他這一叫喚不要緊,一嗓門喊出去後,直接把坐在最近的元大公子下了一跳。
他剛皺起眉循著聲音看去,就被眼前的慘景嚇得幾乎原地跳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