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二公子這才沒去理會那位說話陰陽怪氣的大哥。
朝著武清重重的點了點頭,“夫人睿智。”
武清微微一笑,這才轉身朝著舞台的方向緩步走去。
“這位姑娘不要害怕,搞清事情的真相並不困難。
若是真如姑娘所說,武清不僅不會介意姑娘方才的舉動,更會把姑娘視為上賓。
鬱白的朋友便是武清的朋友。”
台上的紅衣少女朝著武清再度行了了一個屈膝禮,語聲甜甜的笑著說道“夫人明鑒。”
武清含笑點頭,隨即轉頭,望向一旁的林經理,容色平靜的問道:“林經理,這是怎麼回事?您清楚細節嗎?”
林經理聽了立時朝著武清深深鞠了一躬,“夫人見諒,因著舞會的事宜過多,林威還沒有注意到這位小姐的事情。
方才追逐這位小姐的人倒都是咱們夜舞巴黎的保鏢沒錯。
夫人與貴賓請稍後,林威這就問下原委。”
武清微微一笑,“那就有勞林經理了。”
林威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即直起身子,抬頭望向樓上方向,麵色瞬間一沉,冷聲質問道: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怎麼就發展到圍追堵截人家小姑娘的地步了?!“
對上了林經理那刀子一般的視線,為首的保鏢不覺打了個寒顫。
他扶著四樓的圍欄,左右環視了一圈自己的同伴,縮著脖子有些底氣不足的回答道:“林經理,這事情發展的實在太快,我們還沒來及跟您回稟,這女孩就出手了,實在是把我們逼得沒轍了才——”
他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林威冷聲冷氣的打斷,“行了,不用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
你們改向夫人好好解釋一下事情發生的所有細節!”
回話的保鏢被林威一下,又膽怯了縮了縮脖子,咽了下口水後,才轉向武清謹慎的回答道:
“夫人您好,事情是這樣的。
這個女子冒名盜用了別人的名字,根本不是咱們的客人。
咱們的人核實查出來後,就報告給了我。
因為在舞會之初,林經理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們強調,一定要保證舞會的安全。
有任何冒用身份會場的人都要嚴格對待。
所以我得到了消息,就帶著幾個兄弟過去。
不過上前訊問了這位姑娘的身份,也沒敢說話太凶,隻想要委婉的請她出去。
沒想到這位姑娘一聽我們要她出去,直接出手偷襲,一眨眼就幹倒了咱們三個保鏢。
我們當時就急了,怕她傷害這其中的貴賓們,就要把她捉住。
沒想到她跑得實在太快,一眨眼就從樓上跳下去——”
“胡鬧!”樓下的林經理再也忍受不住的厲聲喝止了保鏢的話。
樓上所有保鏢都被嚇得瞬間低下了頭,後退了兩步,恭恭敬敬的站成了一排,顫顫巍巍的等著林威接下來的發落。
“今夜是什麼場合你們不知道嗎?
在場的人物都是難得請見的貴賓,豈容得你們在這裏造次,驚擾了貴賓們不說,更壞了戴夫人的慈善晚會!”
林威黑著臉罵了他們一頓後才憤恨道:“行了,趕緊下去,不要再待在這兒,掃了貴賓們的雅興!”
為首的保鏢的頭立時小雞啄米的似的點起來陪著不是,“是是是!我們這就走。”
話音未落,他回身朝著一眾保鏢們揮了揮手,就帶著所有人小跑著消失在裏四樓回廊中。
問清所有一切的林威臉上的陰鬱之色這才有些緩解。
他轉身邁步,踏上了舞台台階,快步走上之後,在舞台一角站定。
朝著台下眾人深深躬身,行了一個大禮,態度謙恭到極致,陪著不是的說道:“今夜發生的意外,都是我們夜舞巴黎的人辦事不利。
叫貴客們受驚了。
我林某人在此向諸位致以最真誠的歉意。”
這時的武清也走到了舞台前,她望著上麵的林經理微笑著說道:“武清已經聽明白了,這次的事情全是意外,並不是人為可以阻止發生的。
林經理不必太過自責,也不用去苛責那些保鏢們。
他們做的也是本分之事。”
說完她緩步來到貴賓席的海夫人近前,笑著說道:“姐姐,依著武清看,這雖然是一場意外,卻也是意外之喜。
沒有傷到任何人,反而還欣賞到了一出無比精彩的絕技演出,更像是為姐姐的翡翠項鏈助興的精彩節目。
姐姐看看,咱們這次的慈善拍賣會接下來繼續正常進行如何?”
海夫人還沒有回話,站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卻是率先開口了。
“戴夫人,海夫人,陳某這裏先向二位賠個不是。”
剛要答話的海夫人與等待答複的武清不覺詫異轉身,卻見之前的陳司長正恭敬的站在兩人身後。
陳司長朝著二人歉然一笑,又望向舞台中央的紅衣女子,解釋著說道:“這位紅衣少女叫做如小姐,她的家事我不僅知道,更與她的父親是朋友。
她冒用身份的時候,我剛巧遇到,不過因著與她家裏的交情,就沒有說破這一層。
而且還幫著她一起混過了檢查請帖的人員。
原來想著一個小姑娘,又知道他父親與鬱白少帥的交情,不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的。
就一直幫她到了這裏。
不想如今竟出現了這麼大的驚嚇,陳某人心中真是萬分慚愧。
還請兩位夫人雅人雅量,能夠看在陳某人的麵子上,不去跟如小姐一般見識。
今日若蒙兩位夫人包涵,日後陳某人必然會加倍償還二位今日的恩情。”
聽到這裏,武清與海夫人不覺對視了一眼。
剛要回答,就聽另一端的身後又傳來人熱情勸說的聲音。
“對呀,兩位夫人就是雅人有雅量。
我看這次的意外中沒有任何一方的是受損失的。
更如戴夫人所說,不僅不是驚嚇,其中更有驚喜。
既然事情現在已經真相大白,台上這位隻為報恩而來的如小姐便也該是這場舞會的客人。”
武清與海夫人又回望過去,果然就見到了憐香惜玉的元二公子。
兩位夫人不覺相視一笑。
元二公子元寒雲眼見她們臉上現出笑容,便知道紅衣少女最大的危機已經解除。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轉身朝向一眾賓客,朗聲笑著問道:“不知在座貴賓可認同寒雲的這項提議?
畢竟如小姐不僅是無心之過,所做的一切更是驚豔才絕,隻叫寒雲與諸位是大飽眼福呢。”
眾人一聽元二公子親自下場說和了,這點麵子那還是必須要給的。
即便元容不登基,憑著他大總統的身份,元家的公子在金城都是首屈一指的尊貴逼人。
更何況現在元家公子很可能就是未來的太子。
那這麵子更是要大出天際去了。
於是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有說如小姐這是孝心動天,絕對不應該受到苛責的。
有說如小姐這樣的出場方式本身對於眾人就是一份超級大禮。
別說是受到苛責了,就應該當成第一等的賓客,坐到戴夫人元二公子那邊的貴賓區。
更有人說今晚不僅有驚無險,更是大開眼界,無論如何都應該重重的感謝如小姐才對。
武清臉上笑容雖然是親切自然,在內心裏卻是狠狠抽搐了一下嘴角。
在座的諸位,你們怎麼說也都是有身份證——
啊呸!
你們怎麼也都是有身份的人,這樣公開的,堂而皇之的對上曲意逢迎,大拍馬屁真的好嗎?
不過如果是元二公子來回答的話,肯定是隻有一個字,“好!”
因為他的臉上完全已經樂出一朵花來了。
尤其是在聽到有人提議叫如小姐跟他一起坐時,嘴角的笑容那絕對是藏都藏不住了!
他環視著眾人頻頻點頭。
遠處的元大公子卻是被這一幕氣得瞬間黑了臉。
那些逢迎拍馬,本來都應該是對他的。
可是隻要有元老二在,屬於他的光環就會被搶走一大塊。
本來他突然追到這裏,就是為了防止他煽動眾人在自家老爹登基之後支持他做太子的。
元老二不知道,他的行蹤早就被自己嚴密監控住了。
原本自己隻是剛巧路過,可是卻忽然聽到一直跟蹤元老二的手下們回稟。
元老二忽然進入了正在舉行盛大舞會的夜舞巴黎。
他當時就起了疑心。
夜舞巴黎前一陣子才剛剛遭受滅頂之災,怎麼這麼快就恢複元氣開始繼續接客了?
後來手下們又回稟道,說是夜舞巴黎不僅一反之前關門維修的狀態,突然接客舉辦舞會了。
這次的舞會的規模還是異常奢華。
不僅到的都是政商界的名流,而且出入進場都有嚴格的要求。
一般人根本正常進入。
分明就是被人徹底包場了。
這樣大的手筆動作,立刻就引起了元家大公子的警惕性。
現在正是家裏老頭子準備登機的緊要關頭。
而他家那個隻會吟詩誦句喝酒唱戲玩女人的二弟,竟然突然要跟一群政商名流會麵。
其中蘊含的深意隻叫元家大公子不寒而栗。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多想什麼,直接帶著幾個心腹保鏢就闖了進來。
旁人也許進不去現在的夜舞巴黎,但是他堅信,隻要元老二能進的去,他這個元家大公子的身份也一定能進得去!
果然不出他所料,夜舞巴黎的人在見到他本人後,並不敢多做為難,沒有費多少波折,他就跟著進來了。
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了有人拿元老二比喻成曹植。
不僅比喻成,連帶著曹丕竟然也要一起比喻在元老二身上。
這不是明擺著在勸元老二又要欺兄霸嫂,又要掙得太子位,跟在他家老爺子的腳步後麵,早早登基嗎?!
這對於這位元大公子來說,絕對是叔叔嬸嬸可以忍,七大姑八大姨也絕對忍不了的事情!
為了維護自己元家長子的身份尊嚴,更要懲罰眾人因為他腿上殘疾,而無視他才是最正統的皇位繼承人身份,他當即選擇大發雷霆!
不過做下來後,聽著眾人的言談話語,元大公子終於模模糊糊的意識到,這場舞會的發起人應該不是他們家那個可惡的元老二。
而是什麼新死將軍的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