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恒曹子建那是什麼人物?
那是煮豆燃豆萁手足相殘的人間慘劇式人物。
梁大少本是好心也是無心間暢談古今名人。
不想這話要是被人傳出了,一定會說元二公子是把自家兄長當做了曹丕,要迫害自己。
元大公子聽了這般謬誤,唯恐外人誤解,又因來了晚了些,沒有聽到梁大少談詩作賦的全過程,唯恐梁大少這一句話給梁大少自己和二公子招來非議是非。
如今刺客橫行,敵黨猖狂,大公子這樣做是表明心誌,更叫外人看到梁大少言一句也付出了慘痛代價的可憐。
更愛護了二公子,表明了自己絕不是曹丕的立場。
這般兄弟相互關心,與對朋友名為責罰實則是愛護的行為。是何等大仁大義,大智大勇之人,才能做到?
這樣一看那些傳言豈不是謬誤?”
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隻叫武清聽出了一聲雞皮疙瘩。
沒想到收效卻是異常的好。
眾人停滯了一瞬,隨即紛紛笑著附和,道長果然高人,看事透徹。
奇三公子平素也是機靈的,一看到胡舟道長給了眾人這樣一個難得的台階,立時笑著向前扶起梁心。
武清也笑著向前,抬手一讓,先請了兩位公子入座,又與奇三公子一起扶著梁心跟著入了座。
夜舞巴黎中本來就有各色人才。
這時亦有便裝醫生快速簡單處理了梁心的傷口。
戴鬱白兩句話就化解了尷尬,叫三個人暫時坐在一起,所謂不打不相識。
不過武清總是有種錯覺,戴鬱白對於梁國仕有著一種切骨的仇恨。
對於梁心,下手卻是溫和許多。
難道他們幼時發生過什麼事?
這裏的事情好複雜啊。
武清這邊還在神思飄蕩,戴鬱白話鋒一轉,卻是把話題又轉回到了武清身上。
“夫人,之前還聽你說這場慈善晚宴還有一出重頭戲。之前的慈善拍賣既新穎又有意義,真叫人越發的期待那重頭戲又該是何等精彩呢。”
坐在梁心身旁的奇三公子,眼看著尷尬的氛圍終於有所緩和,生怕自己之前沒有及時去攙扶梁心的事情叫別人注意到,連忙點頭附和,“是呀,從沒想過,慈善晚宴還能這麼般,用妙齡少女展示那些珠寶真是美輪美奐,教人目不暇接。要是在這之後還有重頭戲,就真是太讓人期待了。”
梁心雖然之前大度的一笑泯恩仇,但是現在還隱隱作痛的腮幫子叫他根本不想多說半分。
當然還有另外一層更深刻的原因。
武清本就是他的女人,玩膩了,他可以甩手扔掉,但是重逢後的每件事,都大出他的意料。
如今看著她頂著戴夫人的名頭,大放光彩,他心中實在是又氣又惱。
起先還能淡定的看看她到底能耍什麼花招。
等到最後關頭,再強行宣布,武清本是自己的女人,即便跟著戴鬱白做了什麼結婚證明,那也是一女二嫁。
他的女人,想要頂著別人的頭銜過日子,想都不要想!
可是事情的發展竟然大出他的意料。
武清的底細,他最清楚,一個處於社會最底層的卑賤小戲子。
隻要有錢,什麼人都可以包養她。
無論是蹁躚貴公子,還是大腹便便的胖子土豪。
自己搶在最前麵包養了她,給她營造出一個被人寵愛的美麗夢境,就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了。
這樣除了姿色身體沒有任何資本的女人,即便是搭上了戴鬱白那輛末班車,沒有跟上流社會打過任何交道的她,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就是花費血本,撐死也就辦個不倫不類的小型舞會。
上流社會裏的男女,向來最是勢力。
你沒有什麼背景,錢財也不是出奇的多,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屈尊搭理你的。
武清這個小女人想通過一場晚會就要進入上流社會圈,簡直是天真到愚蠢,愚蠢到可笑。
可是在舞會開始之初,梁心便覺得自己的臉頰被人抽得啪啪作響。
這場晚會不僅來賓眾多,而且身份一個比一個高。
不僅身份高,就連上流社會交際圈裏最難請出海夫人與傅先生,都一齊現身。
隻是那兩個性格奇葩的中年老女人一齊出現,就足夠武清一夜揚名社交圈。
因著那兩個老女人的緣故,他之前想要當眾折辱武清的想法便不得不終止。
原本,他想要徹底折斷她意圖脫離自己單飛出去的翅膀。
但是今非昔比,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跟家中老頭子置氣的任性紈絝公子哥了。
現在,他已經擠掉了戴鬱白,搞定了老頭子,站在了梁家軍的最前線。
這時他要是再不顧形象的得罪背後政治勢力大得嚇人的海夫人與傅先生。
無疑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下絆子。
尤其看海夫人出入前後,都對武清親切備至,甚至幾次目光掃到他身上時,海夫人都攬住武清的手臂,將她往自己身後攬。
那樣子分明再說,隻要梁心再敢跟武清麵前造次,她一定會衝在前頭護著武清。
於是事情就開始有些棘手了。
但是梁心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武清。
可是沒等他再想出什麼好方法來整治武清,那一場別開生麵的拍賣會就開始了。
縱然是見多識廠,久在國外開放的文化環境中浸淫的梁心,都被那極富新意的設計看花了眼。
一時間,梁心忽然就改了主意。
由想要不斷給她找茬變成了要在她這一場慈善晚宴中,成為最亮眼的那一個。
但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再度將他剛剛穩下來的計劃瞬間擊碎。
元二公子的出現,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
可是更叫人料想不到的是,元大公子竟然也接踵而至。
這本是他結交兩位公子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畢竟他剛從國外回來。
為了把最難搞掉的戴鬱白徹底搞掉,把老頭子全部的權利都抓在自己手中,他花費了太多的精力。
一時間竟然疏忽了跟頂級權貴的親近。
而他家那個老頭子,又早被男色大煙掏空了心智身子,空頂著大總統嫡係心腹的頭銜,實際上早有被後起之秀給架空的趨勢。
連一個婦道人家的海夫人都不敢得罪,簡直廢物得可以直接去死。
所以梁心瞬間就把武清的事放在了腦後,開始與元氏兄弟周旋。
但是叫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元家老大竟然愚蠢的像瘋狗一樣當眾對他出手。
從小到大,他何曾丟過這樣的人?
更何況還是在武清與一眾權貴的麵前。
那一瞬間,他大腦空白的殺了元家老大的心都有。
但是很快他又冷靜了下來。
奇三少奇琺琅說的沒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韓信張良都有過胯下之辱,躬身侍鞋的時候。
要成就一番大事業,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再加上那個胡舟道長說話的確得體,給足了兩方的麵子,所以他強咬著牙關也就忍下了心中滔天的怒火。
從胡舟給出的台階上走了下來。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雖然還強撐著一口氣沒被打倒。
但是之前比天都高的心氣兒卻是徹底泄了勁。
有這兩位未來可能成為皇儲的公子哥在,他實在不想再多說些什麼。
但是聽得胡舟道長與奇三少一唱一和的感慨,他低落的心情瞬間也有所回轉。
如果武清之後還有重頭戲要上演,那他本人也是很期待的。
要不要破壞先放一邊,就說武清之前的精彩策劃,就足矣叫他刮目相看。
經過方才的事,他對死鬼戴鬱白的事,也釋然很多。
戴鬱白畢竟是個死人了,他不該再去吃他的醋。
隻要是他看中的女人,那也是再也逃不掉的了。
他應該多拿一些耐心來。
外麵的事業要拚要闖,自己的感情也應該要齊頭並進。
雖然他打心眼裏厭惡女人,但是武清與所有人都不同。
雖然他依然難改作踐女人的本性,但是既然自己破天荒的叫武清入了眼。
便也要將她的心全部拿過來,這樣才算公平。
所以在聽到胡舟道長與奇琺琅談論重頭戲時,對於武清的表現,他也是很期待的。
他內心裏的確渴望一場更加精彩的表演,來將他之前窘迫丟人的陰雲徹底打散。
所以梁心雖然沒有說一句話,瞥向武清的目光卻是極複雜的。
而元二公子元寒雲的心情卻又是不同。
他的初衷很簡單,隻想找到那個跟他才有幾麵之緣的如小姐。
不想人沒找到,卻被自己那目光短淺的大哥撞個正著。
這位大哥本就是個急功近利的人,
奈何現在父親複辟登基的事近在眼前,更叫這位大哥幾乎興奮到了喪心病狂的份上。
竟然那般愚蠢的隻因為一句話就打傷了梁家軍新晉的少帥,梁國仕唯一的兒子梁客心。
這般不得人心,日後即便父親順利登基,也會有他什麼好果子吃。
更何況,對於父親恢複帝製,元寒雲自己本就是深惡痛絕。
即便父親真的登基,他也會遠遠的躲到國外去,不沾染那份帶血的皇權分毫。
更不要說跟他競爭什麼皇儲之位,太子之名。
但是無奈的是,他畢竟是元家的一份子。
如今因為他們兄弟的事,白白叫梁客心這樣身份的青年才俊都受到了無辜的波及。
就是再討厭自家大哥,他也不能輕易的一走了之。
至少要給人家客心少帥足夠的麵子,替元家挽回些許人心才行。
不幸中的萬幸是,那位如小姐應該還在夜舞巴黎之中。
因著他元家二公子的身份,他相信夜舞巴黎的人一旦發現她的蹤影,一定會向他彙報。
好在剛才聽人描述這場慈善晚宴的新奇,看樣子這裏的時間應該不難打發。
於是在對如小姐身影出現與新鮮事物的期待中,元寒雲靠坐在沙發上,一麵小啜著上好的紅酒,一麵沉默著觀察起四圍的環境來。
武清眉梢一挑,戴鬱白不過一句話,就叫圍坐的眾人表情各異的等待起來。
真是老謀深算呐。
看來戴鬱白身上還有太多值得她學習的東西。
武清這樣想著,抬手虛掩著唇輕咳了一聲。
隨後抬頭環視著眾人,輕笑著說道:“在剛剛的拍賣會之後,的確還有一場重頭戲,不過卻是沒什麼新意,除了拍賣標的之外,再沒有什麼新鮮花樣了呢。”
“夫人不必謙虛,您的安排自然會是極好的。”
奇三公子適時出聲打破僵局,“您還有什麼安排盡管排上來,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