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麵的梁心就完全是另外一種狀態了。
隻見他一臉的不在乎,轉頭望了下左邊方向,雙手插在褲兜無可奈何的聳聳肩,勾唇苦笑了一下,
“那些無情的女郎呦,此時眼中隻有珠寶首飾了呢。
我和齊兄被她們無情的甩在腦後,根本無暇搭理呢。這不隻好跟元公子這邊湊個熱鬧,更何況還有武清身後這位梁大師作陪。
很多觀點看法在我和齊三少聽來都是聞所未聞的新鮮得很,一時不覺,就聊到現在了呢。”
武清與元二公子順著梁心所指方向望去,果見羅綺莉佩帶著那款項鏈和周圍拍得了首飾的婦人們嘰嘰喳喳的議論說笑著。
梁心得意一勾唇,斜挑著眉毛朝著武清投去了挑釁的一瞥。像是在對武清得意地說,就你那點斤兩功力,想要給我梁心下絆子,還嫩了點。
看著梁心一臉欠揍的嘚瑟勁,武清臉上笑容依舊是淺淡如常。
仿佛剛才她說的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家常得不能再家常的話。
梁心那邊多想純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過暗下裏,武清卻是恨得將牙齒咬得隱隱作響。
這個梁心雖然沒有聰明到戴鬱白那個地步,真正糾纏起來,也是麻煩人物。
不過武清並不懼怕。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人就有弱點,隻要找到梁心的弱點,她一樣能把他製得服服帖帖。
“理解理解,珠寶向來是女人的最愛。梁大少花了比市價高出數十倍的價格,才給羅小姐拍得了一件武清忽然瞥望到一個人影出現在大廳門口。
玻璃門半開著,正好能露出那個人一個側身來。
武清雙眼瞳仁瞬間微縮。
她本想再兩句話將重新又恢複成無恥樣子的梁心逼到死角中。
但是一看到那人朝著大廳裏張望的陰鷙目光,與特殊的身形。
武清心中瞬間多出了一個有些冒險的方法。
雖然是冒險,可也是有八成以上的把握的。
武清遂收回視線,隻做剛才什麼也沒發現,雙手抱臂,微揚著下巴,朝著梁心似笑非笑的說道:“女郎?梁大少說話都跟念詩一般呢,看來梁少您雖然在海外遊學多年,咱們國家傳統的詩詞歌賦卻是一樣也沒落下呢。武清記得梁大少曾說過最欣賞的詩人正是曹魏的···”說到這裏,武清故意停頓了一下,裝作大腦瞬間當機,苦苦回想著,卻怎麼想不起來的樣子。
梁心輕蔑的冷笑一聲,“是曹植曹子建。”
說著梁心又轉向元寒雲笑著說道:“其實也是武清謬讚,客心這點打油詩的功底,也會唬唬她們這些小姑娘,在寒雲麵前根本不值一提。
華國誰人不知,國內第一青年詩人,便是寒雲你這位元二公子?
不僅詩情一流,更精通琴棋書畫,才華可以比肩曹子建,智謀卻是不遜於曹子恒。”
武清略略低了頭,掩飾著自己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
曆史人物曹丕曹植的影響力果然是夠強大,在這個平行空間裏,依然保持了相同的名字和事跡。
不過梁心的心思果然叫她拿捏準確了。
這個梁心表麵上是在無恥拍馬屁,拿風流多情的元二公子比作曹植,便是在恭維他。
而後麵又比出了曹丕這個人物,就是想試探一下,元寒雲的野心到底有多少。
“寒雲哪裏敢跟先賢比較?別人不知道,我卻是知道,我元寒雲的斤兩到底有多重。決計比不上人家曹子建。
更何況那位謀略智慧高明得嚇人,手段更是陰狠的驚人的曹子恒呢?”
“不!這個曹丕曹子恒,你元老二當然是做得的!”
就在眾人正常聊天調侃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有些尖銳的男音。
那聲音就像是開了雙刃的刀子般直直刺痛著人的耳膜。
眾人回身看去,隻見一個身材中等,手拄拐杖的青年男子正陰沉著臉,朝著元寒雲走來。
元寒雲臉色登時一變,難以置信的喚了聲,“大···大哥?”
武清攥緊的拳頭終於鬆開。
同時一起鬆開的還有她緊張的心情。
她到底沒有賭錯,來人果然才是最正宗的“曹丕”一枚。
這一次他就看著梁心的馬屁拍在馬蹄子上吧。
想到這裏,武清不覺在心中幸災樂禍的笑了幾聲。
同時悄無聲息的撤後兩步,跟梁心與元寒雲故意拉開了距離。
以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不過她雖然後退了,但是舞池中的其他人等卻是差點沸騰了!
他們無不雙眼放光的盯著來人。
隻因那人獨特的身份,大總統元容的長子,到處以曹丕自居,一心攛掇著元容登基稱帝的元家長子,元雲台。
會場中的每一個人,都為因為好奇,而赴約前來的決定暗暗欣喜。
要不是這樣,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見到權勢權利家的頂級公子哥們。
而胡舟道長呢,卻依舊是一派悠悠閑閑的模樣,端起水壺,傾注水流,最後沏了點茶,一下一下的小啜了起來。
聞聲回過身的梁心與奇三少卻是瞬間就鬧了一個大紅臉。
元家大公子的名號他們都有聽過。
這位元大公子最記恨的就是自家二弟跟自己去搶那可能的太子之位。
自己剛才的話要是被元大公子聽了,肯定會被嫉恨。
想到這裏,梁心的後背瞬間冒出一層冷汗。
“大哥···你怎麼來了?”元寒雲難以置信的問道。
元大公子高昂著頭,梳得一絲不亂的頭發工工整整的背在腦後,油光水滑得宛如黑色綢緞。
一身黑色西服款式非常時髦,胸前口袋中折著一方紅色碎花的絲綢手帕。與他頸上那條紅綢領帶相互呼應,十分惹眼。
隻是由於他身高就是死命往高裏算,都不足175厘米。
穿著這樣時髦的西服,又高昂著頭,擺出一副高傲的嚴謹表情。
手中拄著拐杖,並不是像李儒或是之前的林經理一樣純做裝飾。
他是真的一拐一瘸的依靠著拐杖的支撐在行走。
綜合幾項搭配起來,竟然莫名有些滑稽之感。
與身材高挑,氣質高雅的元二公子,便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身後還跟著兩個魁梧健碩的軍裝男子,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的安全。
武清便覺得,這樣的畫麵實在是教人忍俊不禁的笑出聲來了。
不過她卻沒有笑,因為真正的好戲才在後麵。
走到近前的元大公子冷冷掃了元寒雲與旁邊的梁心一眼,嘁著鼻子嗤然哼笑了一聲。
“怎麼?這晚會你袁老二能來,我這個名副其實的元家長子就來不了?”“大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元寒風皺眉爭辯了一句,又看了看四圍。
四圍的人們雖然礙於梁心護衛的隔離,都還站在原地不敢輕易接近。
但是一個個的都擎著脖子,側著頭,臉上寫滿了正在看好戲的興奮與激動。
元寒雲臉色瞬間寒了幾分,又轉向自家大哥,上前走了幾步低聲說道:“更何況這裏不比家裏,若是你我較起真來,落在不懂事的外人眼裏,還以為咱們元家不合,隻會徒增笑料罷了。”說著,元寒雲上前就要去扶自家大哥。
不了元大公子卻是沉著臉,一把就打飛了元寒雲好心伸來的手。
“元家小人!”元大公子怒瞪著被自己推出幾步的元寒雲,惡聲惡氣的質問道:“背著父兄,就是另一副醜惡的嘴臉,還要曹丕曹植一起當?你這是又想篡位又想欺淩兄嫂嗎?”
元寒雲本來就是個極重臉麵的謙謙公子,被自己大哥這樣一通無禮訓斥,又是當著這麼多外人的麵。
他的臉色立刻因為羞憤而憋得通紅。
他正了正身子,回過臉來眯細了雙眼,冰冷的目光刀子般的射向那位欺人太甚的元大公子。
“大哥,我敬你一聲大哥,也隻是為了元家的和睦,你不要欺人太甚。”
元大公子狠狠一戳拐杖,冷笑了一聲,“你個高麗棒子生得下賤胚子,就是本性難改,背後陰謀小動作,如今我來了,又涎著臉拍馬屁,十足一副奴才樣!曹丕是什麼人?就憑你也配?!”
像是終於看不過情勢發展的這樣難堪,梁心忍不住上前勸了一句架,
“大公子,您誤會了,二公子他本來什麼都沒說,都是跟在下和奇三少閑聊起說了一嘴。”
元大公子斜斜一挑眉,瞥望著打量了梁心一眼,“怎麼?這大逆不道的話不是他說的,而是你說的?”
梁心登時一噎。
再好的口才,也要找到合適的對象。
如今這元大公子不知在哪裏吃了槍藥,沒有理智不說,更囂張跋扈到了極致。
而他自己現在畢竟是梁家軍的新晉統帥。
當著元寒雲與一眾上流貴族的麵,他又不好直接放下臉皮去諂媚說笑,局麵一時間竟然越發尷尬了起來。
“大···大公子,”梁心不覺有些結巴,卻還是站定了要保住一個正直不屈的形象,頓了一下,咬牙狠狠說道:“剛才那話的確是梁某人提起的,跟二公子半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即便提起曹子恒,曹子建,也不過是談詩作賦之餘隨口一說,跟忤逆犯上沒有半點關係。”
武清眉梢微動,梁心此番專心維護元二公子,倒不是說他多麼講義氣。
隻是因為梁心已經騎虎難下,為了周全自己梁家軍少帥的顏麵,必須要維護他一開始逢迎拍馬的人。
不然隨便來一個什麼公子,他轉頭就要跪舔,不僅得不到新公子的尊重,更會叫他之前的逢迎拍馬都成為自己無恥的例證。
為人所不齒。
更何況,比起心中狹隘,還瘸了一條腿的元大公子,梁心本就更看好風度翩翩,與他十分投機的元二公子。
“二公子與您畢竟是親兄弟,這般爭執,恐怕教人白白看了梁家的笑話——”
他話還沒說完,元大公子抬手就打斷了他。
“哼,一個小人身邊自然圍著一群蠅營狗苟的無恥之徒。
你這樣一說,本公子倒還真是記起,剛才你們說話,我倒是也聽著了個清清楚楚。的確是你這小人先提起來的。”
梁心眉頭,剛要上前再解釋,不想一道黑影突然帶著呼嘯的風聲直直的朝著他麵門襲來!
梁心心中立時大駭!
可是再想閃躲,他都沒有戴鬱白那般高超的身手,隻能盡力側過了頭想要閃避。
可是他的動作到底是慢了半拍,那道黑影被人十足了全身的力量,砰的一下就狠狠擊中他的左邊臉頰!
他疼得眼前瞬間一片空白,口腔之中瞬間溢滿腥甜的鮮血,整個人都被那力道抽得狠狠一趔趄,直接朝著地麵斜撲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