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常妮豔一下子不說話了,她意識到了自己可能衝動地說漏了嘴,她立馬躲到了陳鵬輝的後麵

?

“你直接說,當時你去和陳鵬輝在亂葬崗約會了,不就可以了。這樣,不就可以徹底地洗清你身上的嫌疑了嗎?”白皓天胸有成竹地反問常妮豔,“因為我剛剛才留意到,陳鵬輝的家裏,有和亂葬崗一樣的土灰。而且結合常理來看,如果你真的是因為困想要打盹睡覺,那麼屍體被偷的動靜,你不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

聽完白皓天的推理,常妮豔終於按耐不住爆發了:“對!沒錯!那天晚上,我就是和他去亂葬崗約會了!他可以作證,我真的沒有對朱梅霞做過什麼!我就是婚前出軌了,怎麼著?我知道自己對不起張澤宇,所以離婚的時候,他的什麼東西我都沒要,我覺得這些,已經足夠賠償他了吧。他這些年因為孩子的事情對我又打又罵,我早就已經受夠了。隻有阿輝,他才是真的愛我。你們難道,要棒打鴛鴦嗎?”

?

常妮豔埋藏在心裏很久的話,終於在那一瞬間說了出來。憋了很久,也總算是得到了釋放。

?

這個讓人難以捉摸心思的女人,終於在今天,把自己憋屈在心裏很久的痛苦說了出來。

?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常妮豔和張澤宇,恰巧就印證了這個道理

?

終於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陳鵬輝開始說起了話,他有些唉聲歎氣:“其實,我們在一起,也純屬是因為巧合。若不是張澤宇一次次地對我家暴,讓我不堪忍受,我也不會移情別戀。每一次他對我家暴,我都會跑到阿輝的懷裏哭訴,那種在冰冷之後溫暖的感覺,你們這些溫室裏的花朵,又怎麼會知曉?你們根本就不懂我,不懂我們這些底層社會的人物。你們吃著好的穿著好的,衣食無憂。可我們呢,沒文化沒地位,認為找個差不多的人就可以嫁了。但我們卻沒有想過,真愛,不是差不多就可以的。”

?

“所以,你說了這麼多,是想洗白自己嗎?”

?

“我不是想洗白,我是在說公道話,雖然是我常妮豔出軌在先,但我確實沒有害朱梅霞!”

?

白皓天點點頭:“好了,我們知道了,我們該了解的也都已經知道了,不是你害死的,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而至於你和陳鵬輝還有張澤宇,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我們也無需過問

?

而餘半仙這一頭,進展得也比較順利。他哼著小曲兒來到了人山人海的醫院,在環顧了四周確定沒有可疑人物的時候,緩緩地走進了其中的一間病房,並且順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

屋子裏麵,一共有六張床,上麵躺著的,全部都是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的人。他們什麼話也不說,隻是靜靜地躺在那裏,雙眼盯著旁邊的輸液管,任憑裏麵的藥水一點點地流淌。

?

可以看出來,他們很難受,也很痛苦。

?

餘半仙徑直走到了一個病人的麵前,那是一個體態臃腫的四十歲婦女。他緩慢地坐到了這個婦女的旁邊,關心地問侯著:“好些了嗎?”

?

可那位婦女並沒有理會餘半仙,她反倒下意識地朝後麵退縮了幾步,一臉驚恐地望著餘半仙

?

“不要害怕!”餘半仙友善地一笑,“我是法醫,我徒弟是警察,我們不會害你,我們是來幫你的。我就想問問,當時你被襲擊的情況。”

?

可那位婦女依舊不動聲色,她還是一臉驚恐。

?

餘半仙給旁邊的幾個小護士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們幫助這位受到太大驚嚇的婦女壓壓驚。

?

幾個年輕的護士分別勸慰道:“親女士,這位先生真的是好人,不然我們醫院也不會放心地讓他進來啊,您放一萬個心好了,他沒有壞心眼”

?

然而這些溫馨的話語,並沒有動搖婦女的心。她依舊那麼躁動,將幹淨整潔的被單捶打得淩亂,渾身上下不停地在亂動,可不發出任何聲音,像是在默默地呻吟著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