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滿樓最不提防的就是她,最幸福的時候便是此時,可偏偏這時他的心巨痛起來,痛得他控製不住的落淚。當那一點點鑽心的痛讓他想反抗時,他期待的,他貪婪的吻來了,她顫抖著叩開他緊咬的牙齒,絕望的有些瘋狂,他便貪戀的坐失了最後的掙紮,他本有機會逼出那刺痛,在那駭人能量散發之前,因為她刺的並不深,可他還是無為的任那心中的歡悅融合了那強大的能量,並把它引入心中,淹沒了他。
“按你的要求,我付出了我的所有做聘禮,你可要收下。”風滿樓待她甜美的唇離開,睜開極好看的狐狸眼極淡極輕的說了一句話。
恬靜那一聲哀痛聲瞬間從九霄傳來,她遁物的速度終於堪比火箭了,恬靜縮在雲中痛哭,隔著乳白的雲朵,隔著眼淚,她竟然還是看到了武曲星君帶領的天神覆蓋了那個宅子,那大紅喜衣的顏色這麼鮮豔耀眼,恬靜看著它一點點遠行。
“對不起。”是沈凡愧疚無奈的攬起她道。
‘那沈凡也不能護我,讓我好生失望。’這是恬靜說過的話,說那一刻是假的,可此時再想起,竟有了幾分真,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你就分不清,也就混淆了。
“沈凡,忙你的去吧,別來找我,讓我靜心一段時間。”恬靜懇求道。
“恬靜,聽我說……”看她有灰心失望的勢頭,沈凡嚇得手足無措的要解釋。
恬靜勉強一笑。“沈凡,你什麼都不用說,我都明白,你始終是最愛我,對我最好的,隻是,你讓我調整一下,我真的需要一段時間來恢複到以前,好了,我就來找你。“
“那好吧,我等你。”沈凡知道不敢再逼,這丫頭內裏也是很硬有狠勁的,沈凡站立著看恬靜的方向是向那一點猩紅而去。
鎮壓風滿樓的塔,設在無邊無際無人涉及的沙漠中央,那裏人類的情緒幾乎飄達不到,是以最為稀薄,那並不是人間磚石結構的塔,是武曲星君靈力仙氣凝成,鎮緒寶塔高九層,層層封印無門通。外麵是陸明明的正能量縈繞包裹,隔絕了一切不良情緒。風滿樓就在當中困在第五層,看著似玻璃般透明,實則無法觸及逾越,那匕首強大的正能量已經融入充盈在他的四肢百骸,封阻了所有的經脈,他身軟無力。
恬靜踟躕在雲內,逡巡良久,看著那一點紅豔在冰潔的塔內無風張揚,恬靜終是落下。
此地塔外隻餘陸明明, 陸明明現身:“仙子何來?”
“他什麼時候能出來?”恬靜也不知道問這話的用意,是怕他出來?還是盼著他能自由重見天日?
陸明明笑道:“那要看人類自己,若能控製自己的負能量,他永世不出來,若是人類自己正能量滅絕,他便會出來。我們能做的隻是這些。”
恬靜便一步步踩著黃沙離去,這裏幾乎與世隔絕,卻困住守候著人們所有的情緒。漫天黃沙無邊,太陽炙熱的懸照,便是熱成虛影流動,處處透著幹涸。驀然,恬靜隱隱聽到了歌聲,風滿樓那憂傷,深情極富磁性的嗓音傳來,那是他計劃的下一個終於沒出版發行的新歌,他曾對她唱過一次:
“人生有失意,那裏能逃避?
躲入夢裏也淅淅瀝瀝。
這條蜿蜒小路伸向那裏?
我獨自蹣跚去。
誰在前方悄然立?
纖細背影卻透出暖意,
那一份熟悉從何起?
我知道是你在給我勇氣,
自然無聲的相依,溫暖在心裏。
在我斜風細雨的夢裏,
我與你相遇。
那一刹那的感動,
是我今生的唏噓。
噢,夢中的你要去往那裏?
我依然蕭蕭影獨立。”
那歌聲很弱,恬靜勉強聽見,但她還是清晰的聽出他改了後兩句。恬靜回望,鎮緒塔反射回太陽的強光,一片刺眼,她不知道那全密閉封印的塔內,靈力盡失,虛弱無力的風滿樓如何把歌唱到這般並透出塔身。
一行腳印,兩行清淚,漸行漸遠,恬靜想用自己的腳丈量出沙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