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玥等這一天等了足足小半年,清早才起身,鎮寧就將好消息送進了永壽宮來。沛雙歡天喜地的跑進來時,芩兒、襲兒正在給如玥上妝。
“瞧你,一副急三火四的模樣,越發的沒有規矩。”如玥見沛雙的傷總算好利索了,嘴上說著責備的話,心底卻當真是高興的不行。
“小姐,您有所不知,鎮寧大人將人押了回來。”沛雙因著歡快的奔過來,說話時有些輕微的氣喘,可她的聲調明顯是上揚的,好似等了許久的良機,終於在無數個不眠之夜的擔憂與期盼後,到來了。
如玥心裏一震,很快便明白了什麼。臉上綻放出驚喜的笑容,道:“可是找到了那些人?”沛雙不住的點頭:“正是,正是呢!現在鎮寧大人已經將人押了回來,就在慎刑司呢。而且他也是親自看管著,沒有驚動旁人。”
襲兒與芩兒心裏也高興,不覺得連連感恩:“老天有眼,當真是老天有眼,這一會兒,這件事兒總算能說清楚了。”
“說不說的清楚,至少有了一絲轉機,皇上昨晚宿在了吉嬪那兒,想來這會兒也該動身上朝了。遲則有變,咱們得馬上去攔住皇上,先處理此事為妙。”如玥打定主意,便隨意的擇了一直簪子別在鬢邊:“沛雙,你去,讓鎮寧把人帶去吉嬪宮門外候著。襲兒,準備肩輿。芩兒,你帶著樂喜兒,去請皇後娘娘以及誠妃、淳嬪一並往吉嬪處見駕。對了,別忘了知會華妃一聲。”
如玥有條不紊的安排好各項事宜,心裏頓時覺得輕快了不少:“走吧,都醒著點神兒,千萬別處什麼亂子。”
眾人一並應下,如玥這才先一步乘著肩輿,朝吉嬪永和宮去。
永和宮的掌事公公小蔡子一件如貴人前來,立馬迎上前道:“如貴人萬福,您怎麼來的這樣早,這會兒皇上還沒去上朝呢!”
如玥微微一笑,舒心道:“皇上沒有上朝那便好了,我就在這裏等,勞煩蔡公公進去通傳一聲。”
“不敢不敢,貴人喚奴才小蔡子就行了。那奴才進去通傳了。”小蔡子倒總算客氣,吉嬪挑剔,又經曆過楠兒的事兒,身邊換過好幾個掌事太監、貼身宮婢,唯獨偏愛他看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玥正想著,常永貴便從永和宮急急走了出來:“如貴人吉祥,皇上有請您進去說話呢。隻是皇上稍後還要上朝,隻怕耽擱不了太久。還請貴人揀緊要的事兒來說。”
“是呢公公,如玥今日正是有緊要之事要向皇上稟告,這才敢鬥膽攔阻皇上上朝。還望公公多多擔待。”說著話,如玥一回首便見鎮寧押著兩人走上前來,喜聲道:“公公請看,人已經帶來了,如玥這便向皇上說明整件事兒的始末。”
常永貴摸不著頭腦的看了如貴人一眼,又瞥了鎮寧與那兩名人犯一眼,最終也隻得點了點頭:“貴人請隨我來。”
彼時皇帝正與吉嬪說笑著用早膳,見如玥來便隨手擱下了玉碗:“這樣一大早,你便來永和宮尋朕,可是有什麼緊要的事兒?”
如玥深深福身,歉意道:“攪擾了皇上與吉嬪娘娘的好興致,耽擱皇上上朝,是臣妾的過失。可此事,事關大內遇刺的真相,臣妾不得不盡早來向皇上稟明。”
吉嬪不解道:“大內遇刺的真相?如貴人莫非是說半年前順貞門外皇上遇刺的那件事兒?”皇帝的神色頗為凝重,思忖道:“朕記得,當日陳德是在問詢時咬舌自盡,事後朕非常氣惱,也一並處置了他的兩個兒子。如玥你覺得還有什麼不妥之處?”
“皇上,陳德行刺之事並非表麵這麼簡單,臣妾起先便已經有所懷疑了,隻是當時沒有證據才不敢多言。如今,鎮寧已經暗中將為禍之人擒拿回宮了,一切隻待皇上嚴查便能見分曉了。所以臣妾鬥膽請皇上移駕永和宮側殿,當著皇後與眾位妃嬪的麵,將此事的真相問明。”如玥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卻不是最能觸動皇帝真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