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爭完了沒有?”皇帝心中多有不悅:“在承德的時候,朕身邊唯有如玥、素春和玉淑,好似是非也少了許多。眼下才回皇城,接二連三的便出了這些許事兒,皇後,你當真是太令朕失望了。”
“皇上……”皇後不曾想到,皇上竟然偏袒如玥到了這種程度,心痛泛起強烈的醋意與不滿。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頂撞天子無疑是最愚蠢的行為。除了死命的忍住心裏的酸意,皇後隻得垂首稱是:“臣妾無能,請皇上責罰。”
“寬厚、慈惠、博愛。”皇帝鄭重的說出這六個字來。
皇後仰起頭,雙目泛著晶瑩的淚光,無助的與皇帝對視了一眼。
“臣妾一時心急,言語冒失,得罪了皇後娘娘,還請皇後娘娘責罰。”如玥屈膝告罪,無非是做給皇帝看得,畢竟一直以來,皇帝都希望後宮寧和安穩。
“罷了,朕知曉你是為華妃著想,想來以皇後的胸懷也必然不會於你計較。”皇帝發了話,皇後除了苦笑附和,也不能再說別的什麼了。縱然心底已經將如玥來來回回的捏碎了無數遍,可眼下除了忍著,當真別無他法!
“多謝皇後娘娘恕罪。”如玥意味深長的向皇後謝了這麼一句。
眼看著這件事兒便要這樣輕而易舉的揭過去了,倒是吉嬪心裏有些失落了。
雖然知曉此時不宜再生事端,可錯過了這樣好的一個機會,下一次能借故打擊皇後,又不知要等到何時了。吉嬪細細掂量過後,還是覺得趁熱打鐵最為穩妥,便沉不住氣道:“皇上,臣妾心中還有個疑團不曾解開,不知當不當問。”
皇帝微微頷首,示意她問。吉嬪為難的睨了皇後一眼,謹慎道:“華妃娘娘吐血暈厥,不過是一個時辰的功夫,皇後娘娘竟然如此神速將事情的始末查了個清清楚楚。臣妾當真不明白,何以短短一個時辰能分明的事兒,半載之久卻未能及早洞悉呢?”
皇後的臉色好容易緩過來些,卻因為吉嬪這一問再度烏青起來。且不待她開口,如玥也揪著此事大做文章:“皇上,這也是臣妾方才沉不住氣,言語無狀的原因。倘若皇後娘娘一早便查明,華妃或許就不會傷及自身,落得今時今日這步田地。
許是臣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臣妾與吉嬪娘娘的心思是一樣的。終究想弄明白,為何一個時辰能分明的事兒,偏是這大半年來都不能弄清楚的?”
如玥的話還是留了口德的,偏是吉嬪嫌她太過於心善了。“皇上,隻怕是有人刻意隱瞞華妃私相授受,亂用藥物之事。目的便是要華妃以身犯險,再站出來揭穿她的罪行!”說道這裏,吉嬪的聲音陡然悲涼了幾分:“皇上,若是果真如此,那未免也太可怖了!”
“你胡嚼什麼?”皇後怒不可遏道:“本宮之所以能查明此事,皆是機緣湊巧。因著上一次本宮與宮嬪們不慎中毒,險些釀成大禍,才會徹底查處禦藥房以及太醫院各人,以及宮嬪們用藥的情況。
而華妃私相授受之事,也是今兒一早才從皇宮裏得來的消息。本宮正準備向皇上稟告,卻不了華妃的身子已經頂不住了。皇上,您請看,這是宮裏才呈上來的折子。臣妾由始至終,根本沒有半分隱瞞。更不是如貴人與吉嬪所懷疑的那樣。”
說到此處,皇後不免垂淚:“皇上,臣妾自知不如先皇後一般得人敬重,可臣妾也並不是她們口裏百般詆毀的毒婦啊。臣妾力有不及,未能將後宮打理好,臣妾自問有罪。可強加謀害宮嬪的罪責給臣妾,臣妾是寧死也不肯屈從的。”
“吉嬪、如貴人,你們說話可要有根據。畢竟此時咱們身在圓明園,宮裏的消息總要時日才能送過來。皇後娘娘才知曉實情也無可厚非,怎麼能說是任由華妃胡來呢。”誠妃顯然是幫襯皇後的,憤憤衝如玥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若是如貴人非要這般抹黑皇後娘娘,就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便是誣陷皇後的大罪。還請皇上徹查此事,請如貴人與吉嬪,給六宮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