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自欺欺人又矯情的舉動,終究是多此一舉。
慶雪荷不意外地看著他,“我能理解你的感受,阿晨。”
季晨盯上慶雪荷的眸子,眼神清冷如寒冬時節漂浮在湖上的碎冰,“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和你在一起,雪荷。”
“是為了報複慕禾嗎?”慶雪荷突然問。
季晨沉默,避開了眼睛。
“我猜到了,阿晨。”慶雪荷平靜地說,臉上浮現了一絲笑意。
“可你的為人我很清楚。就算你的目的是報複慕禾,讓她看到咱們在一起時會有多傷心,可你達到你的目的之後,也不會一腳把我踹開,阿晨,我知道的,”她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嬌膩,隻是此時還帶著一點善解人意的知性,讓季晨平白多了幾分感激與愧疚。
“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時,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因為我也抓準了你心軟的特性。”慶雪荷淡淡說。
說完,她瞥了一眼季晨臉上的神色,莞爾一笑,“阿晨,但我沒想到,你在床上竟然是個雛兒。你和慕禾在一起的時候,難道都……”
她曾經聽餘越說過邊慕禾與季晨在一起時的樣子,也親眼見過,他們相知相愛時的樣子。
情侶之間互相那麼喜歡,卻忍得住心理與生理的衝動?
慶雪荷雙眼曖昧地看著季晨,唇邊掛著一絲風情的笑,手慢慢地摩挲向季晨的胸膛。
季晨的喉結滾動了下,克製住心裏的欲念,抓住慶雪荷的手,“好了,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
“不解風情……”慶雪荷嘟囔了一句,臉上笑容溫柔,雙臂親昵地勾著季晨的脖子,閉上眼睛。
季晨心跳的很快,不是因為女人若有若無的勾引,也不是因為被戳破秘密,而是因為懷裏抱著一個女人,心裏,卻在想著另一個女人。
夜一點點黑下去,又一點點泛起東方魚肚白。
屋子裏的光線由暗轉明,而季晨藏了一夜的心事與愛恨,卻隨著黎明的降臨,而重新被掩埋起來。
……
……
邊慕禾帶學生從招待所趕往寫生的場地,去的時候,視野較為開闊的位置已經被占的差不多了。
因為座位是按照當初報名的先後順序排列的,所以對此,邊慕禾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接受。
帶著學生在位置上擺好畫板和工具之後,邊慕禾正要組織學生開始觀摩寫生風景,雪陽卻走了過來。
雪陽穿著白色的休閑服,頭上戴著一頂亞麻休閑帽,這樣的打扮更讓他整個人顯得俊逸溫柔,而他眉目唇齒間流露出的那種優雅的書卷氣,更是叫在場的幾個年輕女老師不停側目。
雪陽直勾勾地衝著邊慕禾走了過來,臉上的笑意溫和優雅,“慕禾老師,我找了你好久。”
邊慕禾問:“雪陽老師,怎麼了?”
“你和學生們的寫生場地在那邊,地方給你們留好了,現在帶著學生,跟我過去吧。”雪陽指了指不遠處一片寬闊的高坪草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