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陶姚嫁過去後看到夫婿的樣子嚇得花容失色,她就吃吃地開心笑了起來。
這沒心沒肺的孽障,秦氏是恨鐵不成鋼的,都這般提點她了,她還有心思想其他的事情?這剛過完年,鮑芙就開始整頓府裏的人事,她的很多親信都被調到清閑之處,這可不是好現象。
正是發現了這些異樣,她才會急急地想要處理掉白嬤嬤和女兒身邊那個背主的大丫鬟,隻有永遠閉嘴的人才是可信的。
三房的尤氏也在發愁,這段時間她以前用順手的人隻要賣身契還在侯府的都被撤走了,鮑芙那邊的動作很大,處置人也毫不手軟,可見大房也意識到這些年的疏鬆給了她們多大的漏子可鑽。
正在描紅的葉荷看了眼親娘,“娘,這段時間你還是避著點大伯母吧,省得她拿你出氣。”
“為娘還用你教這個道理?”尤氏道,“你大伯母最想要收拾的人又不是我。”下巴朝二房那邊努了努。
葉荷看到老娘不打算犯蠢,這才放下心來繼續描紅,她最近想著家中的姐妹們,老覺得自己之前跟著葉芸去陶姚那邊鬧事是真犯蠢了,看來得找個機會給這個大堂姐示示好才行,以前是嫌她鄉下長大過於粗鄙,現在這大堂姐憑借著定的娃娃親翻身了,她也得轉變風向才行。
“廚下剛做了些芙蓉糕,我待會兒給大姐那邊送些過去嚐嚐。”她朝母親道,她記得有次看見陶姚吃芙蓉糕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這款點心的,所以送禮也得要投其所好才能有成效。
尤氏看了眼女兒那淡定的表情,對女兒這態度轉變還是頗為滿意,“也好,終歸是親姐妹,還能生疏了不成?我聽她最近開始赴宴了,你若能跟過去認識認識人,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葉荷聽聞笑了笑,她正有此意,隻要來往得次數多了,那大堂姐還能駁了她的麵子不成?
母女倆都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陶姚覺得她以後不會愛芙蓉糕了,看到葉荷在她麵前裝乖巧扮好姐妹的樣子,她真的會消化不良的,這姑娘年紀不大,怎麼這麼多心思啊?
“大姐姐這般看我做甚?可是我臉上沾了髒東西?”葉荷忙拿帕子要去擦臉。
陶姚搖了搖頭,她不是個愛與人虛以委蛇的人,“沒有。隻是我很好奇三妹妹這是要做甚?之前你還跟二妹妹一般怕受我那不好的名聲連累,如今又這般上門,我甚是惶恐啊,若是有不好的流言,那就是我這個大姐姐的罪過了,所以三妹妹還是少來我這兒為好。”
她把話得直接明白,而且連暗諷都用上了,就是希望葉荷不要再來纏她了,這葉家的女兒,她沒有一個是有好感的。
葉荷的臉色紅了紅,一半是氣的一半是羞的,伸手不打笑臉人,這陶姚是怎麼回事?話委婉點會死嗎?她想要就這般拂袖而去,不過一想到她能認識的人和進入的圈子,她的屁股就挪不動道。
暗地裏掐了自己一記,她拿帕子抹了抹那因為痛而泛的淚花,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大姐姐這話讓妹妹無地自容,之前是妹妹想左了,二姐姐得怪嚇人的,我這人一向沒甚主見,與大姐姐又沒有熟絡,自然就聽了她的……”假意哭了一會兒,然後又揚起臉一臉希冀地看向陶姚,“大姐姐能給妹妹一個改過的機會嗎?”
這一副白蓮花的樣子看得陶姚頭皮都發麻了,這會兒她的腦海裏隻想到一句話,人不要臉下無敵,這個葉荷現在就有點這樣的味道,並且還很不要臉的將一切都推到葉芸的身上,就她還是一朵清清白白的蓮花,葉家三叔果然沒給她取錯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