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芸看到母親進來,這才收斂了一些,再看滿地狼籍的畫麵,麵上這才有幾分赧意,“讓娘看笑話了。”
“我是你娘,哪還會看你的笑話?”秦氏輕拍自己的臉,“這也是臉上無光的事情,芸兒,為娘跟你過多少次,事情上來了先別暴躁,冷靜下來才能想到對策,要看你笑話的也隻有外人……”
“娘,我知道了。”葉芸聽不下去這教,隻好先嘴上認乖。
知女莫若母,秦氏也知道她就是左耳進右耳出,不由得歎息一聲,上前拉著女兒先到暖閣去坐下,至少這裏還沒有被砸,“你這個樣子若是被你爹看到,少不得又要念叨你一番。”
“娘,那傅家公子是怎樣的人?”葉芸突然轉移了話題,“長得好不好?他怎麼就會同意跟陶姚那鄉下丫頭定親?”
秦氏自然是見過傅鄴的,在大房那邊偶然見過的,這年輕人自然是長得極精神的,不過傅家的門庭,自家似乎有些夠不著,到底還是孩子她爹沒出息,遂皺眉看向女兒,“你打聽他做甚?”
女兒現在越發地大了,漸漸也有了些少女的身型,不過離情竇初開還有些距離,但也不能大意了,若是傅家世子沒有定下親事,她倒是不介意女兒湊上去,可現在人家定下的還是大房的女兒,自家女兒再湊上去就叫沒皮沒臉了
她也是出身大家世族的,自然還是要臉麵的,要不然當年也不會因為葉遊定下了鮑芙,她縱有不甘也沒有再糾纏。
“就隨便聽聽罷了。”葉芸眼睛遊離地道,她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年齡想要湊上去搶傅家世子也沒有那個條件,不過就是想給那個可惡的陶姚一點顏色看看罷了,最好挑撥一下他們這對未婚夫妻的關係就更好了。
秦氏嚴肅道,“總之這人與你沒有關係,你也別再想什麼歪點子,之前你做的事情還沒有把屁股給擦幹淨呢。”
葉芸想要反駁母親幾句,不過在聽到最後那句話的時候還是愣了愣,“不都過去了嗎?”她當時讓人放流言出去的時候都是用自己的心腹之人,哪會被人抓住痛腳?
“你是不是跟金家那邊的人有接觸?”秦氏不聽她的辯駁。
葉芸不敢與母親直視,她給了不少錢那邊的白嬤嬤,金晴與她一樣都恨陶姚,這敵人的敵人不就是盟友嘛?
秦氏一看女兒的麵容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這都要怪她,要不是讓女兒知道她與鮑蓉私下有來往,也不會讓女兒跟金家的人搭上線,這會兒她也不隱瞞了,“那白嬤嬤原是金晴的奶嬤嬤,本就是葉家的下人,後來讓你大伯母送給了金晴,不過她還有不少親朋都還在府裏當差呢,你怎麼就能確定她的嘴能把得住?以後不得抓住了你的把柄時時要脅?”
“娘,她不敢的……”葉芸辯了一句。
“她不敢?”秦氏嘲諷地一笑,“你以為你就能拿捏得住她?她心心念念的就是想要再回到府裏當差,以金家那樣的門戶如何能留得下人?金晴想要再回來當表姐那是不可能了,她當然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你這事情辦得還是太不謹慎了。”最後她的語氣是越發重了起來,“還有你身邊的人有了外心,你知道不知道?人家都求到我麵前來年紀大了想放出去配人,你就敢保證她的嘴就是紮了緊的籬笆?”
葉芸被秦氏得白了臉色,忙抓住親娘的的手,“娘,那現在怎麼辦?我當時也沒有想那麼多?隻是想著教訓教訓那野丫頭罷了,我真沒做什麼?”
“現在知道怕了?”秦氏虎著臉看女兒,這孽障到底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哪裏是舍棄就能舍棄的?“這些為娘都可以幫你掃清楚,不過以後做事得三思。”
想要害人之前,就得想出個萬全之策再動手。
葉芸這才輕舒一口氣,遂一副女兒的姿態般向著秦氏撒嬌,“我就知道娘最好了,女兒以後一定會吸取教訓。”腦海裏想的卻是那個傅鄴到底長得啥樣?希望是個肥頭大耳身胖如豬的能惡心死陶姚那個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