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著歐詩雅的厲墨清,最樂意看見的結果不就是這樣的嗎?但臉色突然間如風雲變幻一樣猛烈變化的他,兩隻眼睛死死盯著自己揪住她頭發那隻手,又是什麼意思?
看見她倒在地上毫無生氣,居然比他自己昏厥了痛苦了還要難受,好像把心髒一寸一寸淩遲,剜心之痛!
“歐詩雅!”厲墨清沉黯的麵容燃起一抹恐懼,眼睛不敢去看她嬌顏上的慘白。
但是等待他的隻有房間裏麵突然的靜謐,還有自己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厲墨清心如刀絞,最終還是伸手探上她的呼吸。
歐詩雅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完好無損的躺在溫軟的大床上,瘦弱的身子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四周靜謐,還是昨天晚上的臥室,隻是床頭上的台燈已經關掉了,揭開了一小片的窗簾,外麵已經透進來了白皙的光線。
如果不是頭頂上還在一頓一頓的疼著,歐詩雅差點要以為昨天晚上隻是一個夢,而現在,夢醒了!
一邊的床頭櫃上還擺了一條精致潔白的裙子,除此之外房間裏麵昨天晚上被扔落在地麵上的衣裳已經通通消失不見了。
微微愣了愣,歐詩雅實在不清楚厲墨清這是什麼意思,是打一頓再給一顆糖吃嗎?腦袋劇痛時時提醒著她他是怎樣不歡喜她,又怎麼會叫她任性忘記了?
房間裏麵隻有男士的衣裳,歐詩雅沒有多餘的遲疑,直接拿過那條裙子,既然放在這裏肯定是給她的,都這個時候了,有什麼好拒絕的。
冰冷的笑容綻放在美麗的容顏上,狹長的星眸陣陣顫動,對著鏡子轉了個圈,眼底卻驀的黯然。
她怎麼忘記了,昨天晚上他索取無度,她現在脖子上到處都是他留下來的點點痕跡,這裙子暴露得很,根本遮擋不住那些青紫的痕跡。
眉眼稍稍黯淡,眼底酸澀,但究竟沒有落下淚來,他肯在這個時候給她送衣服來,已經是最大的恩惠了不是嗎?
屋子裏麵實在太過於安靜,以至於歐詩雅以為厲墨清早已經離開了,推開臥室門出來才看見他正坐在沙發上看手指薄薄的一份報紙。
她身子怔住,不知道應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跟他打聲招呼,或者直接走掉。
厲墨清卻比她先一步開口,唇角的笑容邪肆,修長的手指從茶幾上撿起一隻小盒子,然後冷笑道:“吃了這個!”
歐詩雅一愣,黛眉輕輕蹙起,接過了厲墨清手中的小紙盒然後目光挪上去。
漸漸的……
歐詩雅忍不住嗤笑:“墨清,你就這麼害怕我會懷上你的孩子嗎?”他這樣一個男人,居然親自拿了避孕藥在這裏等著她。
厲墨清黑著臉一句話不說,隻是注視著她手中的藥盒。
歐詩雅緩緩點頭,自嘲的笑:“我知道了,馬上吃!”
連離開他視線都不曾有,歐詩雅當場拿起那粒藥,就著一杯清水在厲墨清的注視下仰頭吃了下去,隨後更是笑得誇張,吟吟道:“厲墨清,你放心,我不會懷上你的孩子,永遠……永永遠遠都不會!”斬釘截鐵,一句話竟花光了餘生所有的勇氣一般,歐詩雅忍不住狠狠喘氣,隨後伸展直了身體,“我先走了,謝謝你的衣服!”裙子在她身上真的很合身,如量身定製的一般。
腿還沒有賣出大門,厲墨清沉著的聲音驀然響起:“跟我回爸媽家裏!”
昨天接到洛文森的電話的事並沒有因為酒醉而忘記,就算忘了什麼也不會忘了工作,這就是厲墨清!
歐詩雅沒有回頭,直接冷冰冰的問:“有什麼事情嗎?”
“他們想見你!”厲墨清眉心緊緊擰起,歐詩雅突然間的冷漠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這麼短的時間內,他感覺自己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以往他說什麼便是什麼,歐詩雅哪裏會反抗他的意見,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已經不是那麼回事!
她的內心,漸漸多了自己的想法,讓他驀的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歐詩雅頓住了身形,心髒又忍不住柔軟。
厲墨清雖然在對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依然有掩飾不住命令的味道,但別扭的口氣,加上姿態,已經放得極低。
兩個人之間至少有兩分鍾的沉默。
厲墨清忍不住蹙起眉心,歐詩雅才終於應承下來。
於天藍大概也沒想到一大早的厲墨清居然跟歐詩雅一起回來了,拉過歐詩雅說話的同時無意間看見她脖頸上的吻痕,唇角的笑容更甚,不經意間還多看了厲墨清兩眼。
厲墨清輕咳了兩聲,隨後沉聲問:“爸爸在家裏嗎?”
“在,樓上書房呢,你跟詩雅上去打聲招呼吧!”於天藍推過歐詩雅讓她雙手抱著厲墨清的手臂,笑嘻嘻的對她輕聲道:“一會兒要給墨清說說情,他爸氣壞了!”
歐詩雅點頭應承下來,兩個人沉默的上樓,她幾次三番想問,卻不知道如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