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墨清的視線從始至終沒有從她臉上挪開,看了這麼一會兒時間,不停出現的幻想讓這個女子又沾染上了不一樣的色彩。
“你是……雲兒!”男人聲音輕佻,靠歐詩雅越來越近,吐氣夾雜著濃厚的酒精味道,熏得歐詩雅忍不住腳步生生往後退了一步。
厲墨清又笑,蘊滿笑意的眼睛彎彎的很好看,好像天空中最亮的星星,深邃的要將人的生生吸進去。
他的手臂已經搭上了歐詩雅細細的手臂,從遠處看就像環抱著她,低眉斂眼的魅惑,讓她突然間恍惚。
清冽的眼神微微敗退,有些狼狽的想推開他的手臂。
“雲兒,你知道我多想你嗎?”厲墨清已經徹底醉了,不管麵前的女人是不是李雲兒,看在他眼中也都是李雲兒,眼底黯然悄悄散盡,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歡欣。“要麵對那個女人太痛苦了,雲兒,你什麼時候才會回來,才會回到我身邊呢?”厲墨清眼睛對著歐詩雅的眼睛,那麼近,兩個人的鼻子都快要碰到一起去了。
歐詩雅被嚇了一跳,上次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心底也不由自主生出了陰影。
除非他清醒時的情願,否則,怎麼可能勉強他?
“我是歐詩雅!”苦澀的聲音,涼淡的眸子,組成了歐詩雅現在的全部,她要說出來,並非為了讓厲墨清討厭,更是為了不讓他討厭以後的自己。
他的生活並沒有人前那般鮮豔陽光,生活已經太多苦楚,她愛他,便不忍心讓他為自己多加上一條罪狀。
眼眶裏清澈的淚緩緩滑落,試圖讓他醒過來,也更讓自己死心。
厲墨清一愣,歡喜的俊臉有刹那的驚異過後便是滿滿的絕望,隻是拉著她問:“雲兒,你是不是討厭我碰了那個女人,你是不是……雲兒,相信我,從今以後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愛你,隻要你回到我身邊!”
有時候一個死去的戀或者離去的戀人便是一味致命的毒藥,正因為他們已經不在了,所以霸占著一個人的內心,你連趕走她的機會都沒有。
歐詩雅的淚腺已經慢慢幹涸,這段時間是她有生以來最難熬的日子,每一日生活在無邊無際的絕望當中,淚水就是再多,人也會麻木!
“雲兒!”
歐詩雅正在悲哀的失神,厲墨清已經俯身狠狠攥住了她嫣紅的唇,緊緊貼著她濕潤的唇,溫柔摩挲。
已經說不清楚絕望是什麼滋味,原本每一次以為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結果沒有想到的是後麵還有更多的事情會讓你比絕望更絕望。
厲墨清對她萬般憐惜,如對一朵嬌羞無限的白蓮花,奉若珍品的輕觸,帶著最聖潔的態度。
歐詩雅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做拒絕,他的動作讓她身體發軟,意識更跟著漸漸消失。
天剛黑下來的時候天空中還有明媚的月光,到了半夜居然稀裏嘩啦的下起雨來。
歐詩雅被吵醒了閉著眼睛聽了半天雨聲也沒有睡意,無奈的睜開眼才突然想起自己不是來找厲墨清了,細細的眉眼立刻猛地張開,眼底的精光更是怯怯的望著睡在自己身邊露出上半身的男人。
他的皮膚很好,軟軟的顏色是健康的小麥色,分布也很均勻,該有肉的地方絲毫不含糊,但優美的鎖骨卻也精致得很好看,落在她眼睛裏悄悄泛開水花。
她這才感覺到他的一隻手還搭在她彎曲的腰上麵,灼熱的溫度貼合她的皮膚,被她意識過來那塊皮膚立刻跟著灼燒起來。
“厲墨清……”歐詩雅嘴唇微啟,吐出三個字卻沒有丁點聲音,那般眷戀的看著他。
這樣毫無防備沒有憂傷絕望的他,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過了?
原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歐詩雅眼眶一酸,差點又要落出淚水來,被狠狠壓抑了回去連忙伸手小心翼翼將他手掌扳開。
如果不趁著現在這個時間快點走開,等他醒過來知道再一次跟她怎麼樣了……
她居然不敢再去想那是什麼樣的後果!
“不要走!”她還沒有忍住雙腿的酸軟站起身來,垂在身後的手腕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大力抓住,狠狠一把重新將她拽回了他的懷抱當中。
歐詩雅背脊撞在溫和的胸膛當中,被他閉著眼睛抱得緊緊的,溫潤的聲音一點也不像那凶悍的男人,居然還帶著笑意輕聲問她:“怎麼來了又要走?留下來!”
歐詩雅渾身堅硬,修長的雙腿什麼都沒穿,折疊跪在舒適的被褥上,卻讓她尷尬得恨不得找東西立刻包裹起來。
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厲墨清又是一聲輕笑:“雲兒,為什麼不答應我呢?”
李雲兒!
歐詩雅以為他真醒過來已經回到了現實當中,沒想到她還是那個女子的替身。
莫名其妙,成為她悲哀的替身!
酸楚的笑容蒼白的綻放在女子臉上,美輪美奐,卻沒有一點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