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姿隻是勾了勾嘴角,也並沒有再出言反駁她。
“你可有看過方才的那封信?”
紫玉搖了搖頭,她又怎麼會去偷看自家小姐的信件。
傅容姿更是笑了。
“那可就完了,不管想或是不想,都已經沒人知道那上麵寫的是什麼了。”傅容姿探身拍了拍紫玉的肩膀,“既然已經無從彌補,便全做是天意吧。”
紫玉抿著唇,並不相信傅容姿所說的這話。
但是,一旦對上了傅容姿的雙眼,紫玉卻也是說不出來質疑的話語。
“小姐,那您以後可怎麼辦啊。”
“怎麼辦?”
傅容姿重複著紫玉的問題,同樣也在心中問著自己。
“碧玉年華,合該聽從父母之命,準備嫁人才是。”
紫玉更是吃驚的問道:“您願意嫁人?嫁給、嫁給謝世子以外的人?”
願意嗎?
自然是不願的。
可是,即便是不願意的,又能怎麼樣。
如果對象不是那個人的話,那到底是誰,又會有什麼關係呢。
“我之前的舉動,已然是讓父王傷透了心,又怎能讓父王,再為了我的親事而操心呢。”
如果沒有之前的以死相逼,硬要讓周勝光同意她與謝天佑的冥婚之事,傅容姿絕不會對自己的親事輕易妥協。
但現在,謝天佑已好,傅容姿沒了別的掛心之事,反而就不願意再去忤逆周勝光的意願了。
總歸,是真心疼寵自己的親人。
既然她已然是不會開心的了,那又何必,不去讓身邊的人,能夠多開心一些呢。
“小姐。”
紫玉雖然開心於傅容姿能夠想通了婚嫁的問題,卻依然覺得這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傅容姿到底有多麼的喜歡謝天佑,她這個貼身婢女,可是一點一滴,都看在了眼睛裏的。
“您當真不再去見謝世子一麵嗎?或許……或許事情,其實遠沒有您想象中的,那麼糟糕呢?”
“不了,不去了,不去見了。”傅容姿隻是搖頭,“我害怕。”
“嗯?您害怕?您害怕什麼呢?”
害怕……
害怕會聽到他的質問,害怕會看到他眼中的不信任。
那麼難過的日子,她都已經是撐過來了,又何必還要冒著再往心頭插上一刀的風險,去做無謂的掙紮呢。
兩個月的時間,明明才隻有六十來天的日子,卻真的很長,長到了,足夠讓人從滿懷希望,到了漸漸的絕望。
會是她想多了嗎?
也許,他的身體狀況,當真是不允許他能夠顧得上自己。
又或許,是他的這一次意外,嚇壞了眾人,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他都被人團團圍住,根本沒有可能給自己傳來哪怕半句口信。
傅容姿暗自苦笑,這般的患得患失、自我哄騙,可真是一點都不像是自己了。
從文王府,或者是從皇宮裏麵,要傳一句話來福王府這邊,這段路程,當真就是那麼的遠嗎?
此情應是長相守,你若無心我便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