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原來是還沒問呢。”
穆氏原本已經站起來了的身子,又撐著扶手慢慢的坐了回去。才剛坐下,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一下子便揚起了手臂。剛想要甩,餘光瞥見傅容姿,穆氏又克製的停了下來,隻是遞向了一邊,讓秋水給她擦拭著。
傅容姿真是光看著,就替穆氏覺得別扭。
“二伯母……可是身子不適?”
穆氏很是猶豫的坐在那裏,看了看傅容姿,還是開口商量道:“姿姐兒,按理說,你是第一次來二伯母的府上,二伯母該是要陪著你才對。隻不過……二伯母這突然間,實在是頭疼得厲害,可否……”
“未能早些察覺到二伯母身體不適,還讓二伯母強自陪著侄女,已是侄女的罪過。”
傅容姿起身道:“還請二伯母快快回去休息。侄女也不過是想著這金姨娘到底曾伺候過祖母一場,見她現今有恙,探望一番以慰祖母之靈罷了。二伯母無需陪著侄女。待侄女和她說上兩句話,便回去尋二伯母。”
穆氏雖然覺得這樣不好,可礙不住身上實在是難受,便點了點頭,“那二伯母將春芳給你留下來,也免得這瘋婦傷到了你。春芳,小心伺候著二小姐。”
話剛說完,穆氏便急匆匆的離開了,那份速度快得,真是連下擺都有了波動。
春芳也是知道自家夫人的老毛病,清楚穆氏能夠忍到現在才走,已是十分不易,但又怕傅容姿這位本府裏的小姐會因此覺得受到了慢待,便代穆氏再次向傅容姿致歉了一番。
其實傅容姿倒是覺得穆氏不在這裏,反而更好。
“春芳,我自小離家,和祖母相處的記憶隻有寥寥,現今這金姨娘不管怎麼說,到底也曾陪伴過祖母多年,我想要聽她和我說說有關祖母的事,不知你可否回避一下?”
春芳有些遲疑,可轉念想想,眼下這金鴿已是這副樣子,根本就沒什麼力氣能夠傷人。她身為穆氏的貼身大丫鬟,也是知道這位金姨娘都做了什麼,怕傅容姿說要聽餘氏舊事是假,想要懲戒這金鴿一番倒是真的。
思及此,春芳幹脆的向傅容姿行禮道:“二小姐一番孝心,想來老夫人在天之靈有知,必會十分欣慰。那麼奴婢便去門外等候,二小姐若是有何吩咐,自可叫奴婢一聲。”
春芳不僅自己走了出去,還十分貼心的替傅容姿關好了門,也真是不知道她怎麼就斷定傅容姿這是要動私刑了。
金鴿雖然已經是現在這麼一副樣子,但明顯還沒有失了神智。關門聲才剛一傳來,金鴿便抬起了頭,惡狠狠的瞪向了傅容姿。
“看什麼看,我家小姐也是你能夠直視的嗎?”
紫玉直接便向金鴿扔了一個茶杯,她對於這金鴿可說是新仇舊恨一起湧心頭,反正看那春芳的樣子也是這麼想的,那麼她何不借這個機會來好好的出一出氣呢。
隨著紫玉的這杯子一摔,外麵緊靠著門縫站著的春芳身子一顫,心倒是跟著落了地。忙往外走了兩步,怕會再聽到什麼血腥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