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馮玲若真的以為憑著一份族譜和一張公函，就能成為“馮老夫人”，未免也太過天真了。
“這丫鬟衝撞了二小姐，二小姐不想再看見她，尚給了她一條活路。反倒是馮老夫人您，又特地把她帶了回來，直接的就害死了她。”
“你、你胡說。明明、明明是你叫人害死她的。”
古嬤嬤幹脆的點了點頭。
“她敢在老夫人喪事期間不安分，老奴又怎麼可能會放過她。”
傅容姿看古嬤嬤這副樣子，真心開始懷疑，她是不是已經被餘氏過世的這個消息，打擊到要得失心瘋了？
“你……”馮氏被古嬤嬤逼得連連後退，“那我現在已經是你的主子了，我的話，你是不是要聽？”
古嬤嬤不答反問：“馮老夫人，您說呢？”
頓了頓，古嬤嬤又道：“當然了，隻要您能遵照老夫人的吩咐，當好了您的‘馮老夫人’，老奴自然也是會盡心盡力的伺候您的。”
傅容姿在一旁微微皺眉，她是早就斷定了這馮氏的到來，不會隻是因為餘氏“有愧”那般簡單的理由。可是，古嬤嬤又是為什麼會選在她還在場的時候，便故意擺出這般作態呢？
“二小姐。”古嬤嬤側頭看向傅容姿。
“嬤嬤何事？”
“二小姐的這份膽量，倒真是大得很。這地方，老奴見過許多比二小姐年歲更長的人過來，都是直接就被嚇哭了。二小姐直到如今，都還是麵色如常，實在是頗有老夫人的風範。”
傅容姿一笑，絲毫不覺得這有什麼。
“古嬤嬤真是過獎了，我哪裏是膽子大，隻不過是平生不做虧心事，所以才想不出有什麼原因需要害怕的。”
“二小姐真是謙虛。老夫人還在世的時候，便是常常和老奴念叨，說二小姐乃是人中龍鳳，日後必會有大造化。老夫人她最為看重的孫兒輩，便是二小姐了。”
確實，看重和疼愛，又不一樣。
“老夫人去之前，最為遺憾的一件事，便是沒能夠再見二小姐一麵。所以，特地留下了一封信，叮囑老奴務必要親手交到二小姐的手中。”
古嬤嬤說著，當真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來。
傅容姿略有些遲疑，但還是把信接了過來。
“二小姐，老奴有一句話，即便是僭越，但還是想要一言。”
見傅容姿隻是將信收到了荷包裏，古嬤嬤也沒有堅持讓她現在就看。
“您是府上正經的小姐，紫玉卻不過隻是一個丫鬟，老奴也知道，您這幾年在外麵，都是紫玉陪在您的身邊，感情自是不同。隻不過，這下人就是下人，若是您舍不得管教，老奴倒是有些時間。”
“這件事，就不需要勞古嬤嬤費心了，我的人，我自會自己管教。不過，古嬤嬤有句話倒說得是，這下人就是下人，不要仗著和主人家有些情分，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古嬤嬤雙眼略略睜大了，沒接傅容姿這話，反倒是對馮氏道：“馮老夫人，請您日後至少要做到如二小姐這般的氣勢。不然，老夫人泉下有知，怕也難心安。”
這古嬤嬤，當真是瘋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