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馮玲急忙跑上了前去,直接就跪在了小丫鬟的身側,一手摸上頸脈,一手摸著手脈。
“這……”
雖然離剛才分開的時刻,才過了不大會兒的功夫,但小丫鬟的身子卻是已經涼了。同樣也跟著涼了的,還有馮氏的一顆心。
馮氏作為醫者,這麼多年下來,自然是見過不少的死人,也遇到過很多讓她也覺得無能為力的病人。
有的人,是因為家裏窮,治不起;有的人,是因為病得太重,根本治不了。
可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鬟根本就不屬於這兩種情況,甚至說,她都不屬於她以前見過的任何一種情況。
“古嬤嬤!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馮氏仰頭向古嬤嬤質問道,那抵在自己雙膝上的手掌都是顫抖的。
隻見古嬤嬤不慌不忙的對馮氏行了一禮,道:“老奴不知道馮老夫人此言是在問什麼?”
“我在問什麼?”
馮氏一下子站了起來,幾步走到古嬤嬤麵前,厲聲道:“我是在問你這個小丫鬟是怎麼回事!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她受了傷,還中了毒,哪怕我已經給她吃過藥了,但還是務必要安置在一個幹淨、溫暖的屋子裏,她的身邊時時都是不能離了人的。可是現在呢?這就是你給她安置的地方嗎?”
馮氏如此的激動,卻隻換來了古嬤嬤的一個“哦”字。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死了,你知不知道?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這可是,就這麼的死了啊!她才有多大啊,十五六?還是十二三?她的生活還完全沒有開始,就因為你的疏忽就這樣的死了啊,你就沒什麼感覺嗎?就隻有一個‘哦’嗎?”
古嬤嬤板著一張臉,就這麼的看著馮氏,不管馮氏到底是怎樣的在激動謾罵,古嬤嬤都隻是毫無表情的在看著馮氏,直看得馮氏自己都慢慢的消了聲。
“馮老夫人,您說完了?”
馮氏被古嬤嬤看得心中發毛,有些遲疑的點了點頭。
古嬤嬤又給馮氏行了一禮,道:“首先,老奴要糾正您的一點是,她,不是什麼您眼中的青春少艾,不過就隻是一個生死都賣於了傅家的下人。主子讓她生,她便生;主子讓她死,她便該死。”
“賣了身,難道就不是人了嗎?”
“不是。”古嬤嬤對馮氏說著話,眼睛還瞥向了紫玉,“身為奴才,能不能當個人,全都是看主子給的恩典。”
“那……那我不就是她的主子嗎?我都說了要讓她生,你憑什麼還害死她!”
古嬤嬤看起來就有些敷衍的對馮氏提了下嘴角,“這倒是不巧了,您剛剛下令的時候,還不算是傅家的主子。”
“你這叫什麼話,我可是早在十幾年前的時候,就已經是傅家的人了。”
“是嗎?可您剛剛麵對將軍他們的時候,倒是不見現在對著老奴的這番氣勢,老奴還以為,您那時是已經在準備打退堂鼓了呢。”
馮氏原本的一番氣勢,就這麼的,在古嬤嬤的麵前變得越來越弱。
即使是看著古嬤嬤這個“下人”在欺壓自己的“長輩”,傅容姿依舊是選擇冷眼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