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姐兒,你母親所說的這一切可是真的?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餘氏並不覺得傅容姿會是像趙氏她們所說的那樣不顧大局的孩子,但她卻不能不問。
向餘氏叩首,再直起身來的傅容姿麵無表情的看向趙氏,道:“娘親,女兒敢問,娘親在說女兒衝撞合端長公主之前,是否忘了說,是姐姐先與合端長公主起了齷蹉,又是姐姐在惹怒長公主之後一走了之,讓女兒不得不替她收拾殘局?”
“這件事,華姐兒已經和我說過了,華姐兒完全就是無心之失,她根本不知道那是合端長公主殿下,所做所有有所欠妥,也是可以原諒的。但你卻在知道了長公主身份後,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於長公主,這是置將軍府的未來於何地?”
“無心之失?有所欠妥?可以原諒?”蒼涼一笑,傅容姿又接著道:“好,那女兒再敢問。女兒為了將軍府,竭盡全力討得合昭長公主歡心,又怎麼就變成了不顧手足之情,背後詆毀傅容華了。是她沒有本事得長公主青眼,這也怨我?”
“若不是你和長公主說了什麼,長公主又怎麼會對我不聞不問的。”傅容華插話道:“妹妹,我知道你自小就嫉妒我,可你也實在是不該如此糊塗啊。”
要不是一直以來的教養所限,傅容姿簡直都有心想要一口直接啐到傅容華臉上了。真是見過厚顏無恥的,卻還沒見過能夠這般厚顏無恥的了。
不理會傅容華,傅容姿直接對趙氏問道:“娘親,傅容華這話,你也相信?”
“夠了,華姐兒是你的姐姐,哪容你在此口口聲聲直呼她的名字,接下來你是不是連‘娘親’和‘祖母’也不打算叫了?”
趙氏顧左右而言他,並未直接回答傅容姿的問題。
“我懂了。”將腰杆挺得更直,傅容姿接著問:“那麼看來剩下的什麼舉止粗魯、言談無物、頂撞長輩、蓄意破壞將軍府與肅安侯府間交情之類的錯誤,就算我問了,娘親您也是早就已經一一定好了我的罪過。既然是如此,我又何必還要在這裏白費口舌。您想要怎麼懲罰我,便大可以直接說就是了。”
“這就是你和娘親說話的態度嗎?”
趙氏本身不過是被傅容華一路上攛掇出了心思,想要壓一壓傅容姿的風頭,以免她被長公主誇讚幾句,以後就翹起尾巴來了。
可是,在她開始擺出母親的架子之後,傅容姿這番要死不活的反應,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把趙氏的火氣給勾了起來。
當下簡直恨不得讓人把傅容姿拖下去,先打上十板子,讓她記清楚倫理綱常後,再來說話。
還是餘氏攔了下來,“老三媳婦,你也別發火,我看,還是讓姿姐兒自己解釋一下。姿姐兒,你說吧,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自有祖母替你做主。”
勾了勾嘴角,傅容姿越發不知道自己跪在這裏有什麼意義。
她做錯了什麼嗎?
她討了合昭長公主的歡心,解決了合端長公主對傅家的羞辱,順道拒絕了肅安侯府的狼子野心。
這一切,她都做錯了嗎?
還是說,這一切的錯誤,不在於事情本身,而是在於做這一切的人是她,而不是那千好萬好的傅容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