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說 我想念一輩子(2 / 2)

人的一生總有人出入我們的生命裏,或者短暫停留,或攜手前行,曾認真的去愛,也被愛,因為一個失誤讓陪伴你的人不見了,這種感覺並不好受,他如此執著的追尋過去,或許是潛意識裏害怕遺忘。

不過這也引發了啟東集團上下流傳一個八卦,大家都說,老板哪哪都好,就是人冷冷的,還有一個毛病改不掉——走心。

這點和褚墨開會的人深有體會,日子久了,大家形成了一種默契,但凡開會討論什麼,隻要發覺老板在發呆就刻意停上幾秒,若是老板抬頭了再繼續講;若是老板一動不動就靜候一會,直到聽他開口說:“對不起,你從XX方麵重新講一下,我剛剛走心了。”

起初大夥對此挺生氣的,認為他耍高傲,但聽他將抱歉說得這麼自然,氣也消了一半,慚慚地也適應了他的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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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過年了,房東打來電話,問房子到期了還租不租?

房東先生並不知道這個小夥子已經成為大集團的CEO,他隻關心房費,正捉摸著是不是跟風漲點房價。

褚墨把鑰匙和手機號碼交給司馬,讓司馬把這處房子買下來,並交給他一張銀行卡。

司馬立即明白褚墨的意思,不需要多問便去辦理,早晨出去,下午就辦妥了,隻是回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

他將事實大概彙報了一下,房產交易也已列入褚墨的日程。最後將銀行卡和鑰匙放在桌上,說:“你最好去看看。”

頓時,各種盤根錯節的情緒糾結在褚墨心頭,那是他半年來都不敢走近的地方,他自私得想讓曉悠活在思想裏,怕到了那個房子要麵對現實的殘酷,將他的回想化作破碎的記憶終點。

猶豫了許久他還是去了,打開門的時候,看到一室明媚的陽光,房子被重新粉刷過,應該是曉悠自己刷的,綠色塗滿了整個房間,在石膏板這麵牆上畫著幾株巨大的蒲公英絨球,很生動。斜飛而出的絨絮像是隨風紛飛,透露著淡淡的感傷。

褚墨看到屋子中央碼得整整齊齊的樂扣杯,一個個杯子中全是玫瑰幹花,是他送她的第一束玫瑰,99朵,一朵也不少,這些玫瑰看起來依然新鮮的外表,隻是少了靈魂。

一個個杯子圍成了一個圈,中間放著兩個鐵盒,原本是裝巧克力的,最上麵有一個燈泡,曉悠填進了蒲公英的絨花。

褚墨慢慢地蹲了下去,摩挲著燈泡光滑的玻璃外殼,淚水頓時充盈了眼眶,久久沉默。

輕輕打開第一個鐵盒,裏麵是曉悠的記錄本,看到封麵上的蒲公英圖案,不禁想起送她本子時,她嫌棄的說:“這是小花圖案?”

他說:“蒲公英也是花啊。”

曉悠樂了:“這種絨球是蒲公英的種子,初春來臨時開出的黃色小花才是花。”

他板著臉:“我說它是花,它就是花!”

“嗬嗬,花,好吧,它是花。”

一想到她當時無奈妥協的表情,心頭湧出一絲感動與溫暖。

第一頁有她娟秀的小字:

輕飛如絮,張開銀色的翅膀,

悠然綻放,點綴藍天的臉龐。

一頁一頁輕翻,都是她記下的廣告基礎和文案素材,很認真的筆跡。他驚喜地發現了裏麵的翻頁動畫,便快速翻動起來。

第一段是他們搶披薩,Q版呆萌的樣子透著冷幽默;

第二段是陽光下他張開胳膊,她一個助跑跳上他的臂彎,每一張都有開心的笑臉;

第三段是她戴著碩大的蒲公英戒指呆呆傻笑,他的旁白是省略號,她一頭黑線的旁白是:我竟然沒聽到?再說一遍吧!之後則是空白了。

最後一頁有曉悠寫的兩段話,是寫給褚墨的:

“褚墨,對不起,我畫不下去了。不知不覺得把蒲公英當成我的幸運物品,有時我問自己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你的,想來想去應該是你把我從天台牆頭上扒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了白天裏的星星,還有陽光下穿著白襯衫的你,隻是當時好生氣的,後來卻越想越甜蜜。”

“記得在一個有風的日子,你說你會教我廣告,我很開心呀。風帶給我們相識,卻始終會帶我離去,或者是你的一掃而過。若是你能看到,就當是蒲公英帶給我的最後的一點好運吧。另一個盒子裏是我留給你的一本書和兩封信,你看也好不看也好,無所謂了。我查了蒲公英的花語——不能停靠的愛。原來,原來是這樣啊……”

他顫抖著嘴唇,說不出一句話來,隻是深深的低下了頭,用力地咬住緊握的拳,肩膀一顫一顫的,鼻子發出了微弱的抽泣聲。接著,他抬起了頭,眼中布滿了血絲,雙眼通紅。

許久,他擦擦眼淚,將手裏的盒子輕輕放在一旁,伸手打開另一個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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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說】忍不住任性一回,把我寫這一章用的背景音樂告訴大家《And Winter Came》靜謐到你能懂得……